,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若是知道我病成这副模样,指不定立刻就带着大夫下来了。可他下来了,府里头怎么办?难不成让大嫂一个女人家继续去操持家里?”梁氏说着,就歪靠在了背后的妆花大迎枕上头。
说完刚才那番话,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此刻躺在了迎枕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了。
秦妈妈瞧着眼前梁氏这副难受的模样,心里面既为她着急,也心疼她。
她一个乡里出身的婆子,除了照顾孩子,其余的,便不会了,只能为梁氏干着急。
梁氏生出来的时候,不足月,那时的梁王妃也因为大出血,没有精力照顾梁氏,索性就把梁氏甩给了秦妈妈,秦妈妈不仅是梁氏的乳母,还充当了一部分生母的责任。
所以就导致十岁的时候,梁氏瞧见梁王妃不会喊娘亲,而是喊了秦妈妈为娘亲。
梁王妃为着这件事,心里面气愤了很久。把梁氏从秦妈妈身边接回来之后,又把秦妈妈调去了浆洗房做缝补的粗活。
若不是梁氏出嫁的时候,需要一位乳母作陪,只怕世人都不会晓得原来宁王老夫妻的掌上明珠,梁郡主还有一位这样出身乡下的乳母。
“姑娘,您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大太太与你非亲非故,长房又同咱们分了房,你何故去少管闲事呢?挑了大梁下来劝林老夫人回府呢?您明明知道林老夫人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凭您说什么,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秦妈妈心疼梁氏,她虽是个乡下来的婆子,可也晓得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道理。
为什么梁氏就是不懂呢?管了这么多闲事,吃力不讨好,还惹出了这一身的病痛。若不是梁氏前些日子半夜三更去找林氏说话,也不会受了林老夫人的气,更不会又着凉又受风的。
“大嫂和咱们是一家人,大长房同咱们小长房更是一家人,况且大哥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大哥自己做的不对,凭什么来与大嫂合离?抬一个外室回来做大太太,压在我上头,若传了出去,那些观望着我们顾府的人家会怎么想?其他世家大族又会咱们看我们?”梁氏说着说着,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杏黄见状,连忙捧了杯水递了上去,梁氏还没喝进去多少,就因为咳嗽,一下子全喷了出来,溅了杏黄一身。
“赶紧去叫大夫过来!”秦妈妈一边把梁氏抱在自己怀里,一边吩咐旁边的杏黄道。
杏黄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虽已天亮,可时辰却还早,城里的医馆还没有开门,若是想要请大夫,只能自己花大价钱去请惠民药局里头的大夫了。惠民药局里头的大夫都是宫里面太医教授出来的,是太医院在民间的下属机构。
因着是皇家药局,去看诊的大多数都是世家大族里头的夫人小姐,只是有了身份还不够,还得使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惠民药局里头的大夫才会出来给你看诊。
“杏黄,你在这里仔细瞧着夫人,莫让其他人进来打扰了夫人,我去惠民药局请张大夫过来。张大夫是整个朋普乡里唯一一个在太医院里头待过的大夫,他的医术,应该比那些土夫子的要高些。”
秦妈妈说着,从梁氏旁边的木匣子里取出梁氏的拜贴,梁氏是郡主身份,她的拜贴只怕比二房冯老安人的拜贴还要有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