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打住她,接着正色道,“我也不怕多一句嘴,穆清阁还真不是第一个来打听的,可不也没传出去什么话吗?既然之前都没见过,这次见着了便该知道,这墙还不到透风的时候,该透出来,它就透出来了。”
采薰一愣,没想到会有人动作比她们还快,但估计是哪个妃子,周成奉也不打算松嘴,便退一步问:“那周都知能不能给句准话,这风什么时候能透出来?”
周成奉闻言,悄悄掀开崇政殿的帘子,不知在听什么,却耷拉着脸什么都不说。
采薰看他半天不理人,低头看着手上的食盒。“尚美人听说造作所要在上元节前修葺园圃花石。”采薰将嗓子捏到最小,却用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的态度嘟囔,“但开封府那边还没批下来要用哪家的绿花水花....”
周成奉放下帘子,耷拉着脸回过头,颇具寒意的盯着她,将她的话生噎了回去。“咱们只管做咱们的,用不着管造作所,开封府的事。”周成奉冷冷道。
采薰垂首称是,面上始终挂着笑意。周成奉又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采薰姑娘真是喜庆的人儿,叫我也抹不了你的面子,你只管回去告诉尚美人,我听着,这墙也撑不了两天。”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听着?采薰心思一动,向他道了谢,留下食盒就回去穆清阁。
她才一进屋,一个字还没说,杨婠便不约而至。馥芝命人替她备好熏笼,让她倚在自己旁边。杨婠卸下身上的大袖与月白夹袄,神情恍惚的走到榻上坐下。
“怎么了?”馥芝端起茶盏递给她,“才点好的,你暖一暖。”
杨婠接过来,放到嘴边,想了想又不喝了:“睡不好,再喝茶更难受。”
馥芝不禁啧了一声:“你那点破事就别拿出来提了,眼下中宫阴晴不定,封妃的事情又归她管,要是就这么凉了,我也要气的睡不着了。”
“不至于。”杨婠宽慰道,“太后娘娘和官家都首肯了,她再跋扈骄纵也拦不住。”
馥芝听见,默默点了点头:“原本想着再官家耳边告她的状,让官家把那些畜生从你阁子里轰出去,顺道查探查探那日有人偷听咱们说话的细作,可谁料得到她自己个儿竟然就把自己个儿关起来了,官家也好几日不唤我侍寝。”说到这儿,她问采薰:“方才周成奉说没说究竟家宴那日闹的哪一折?”
采薰犹豫该不该在有外人的时候全盘托出,虽说杨婠素与馥芝交好,可方才周成奉提过,是有别的阁子派人也曾向他打探的。那个打探的人不知是不是杨婠,若是,她还没同馥芝讲,便可见她对馥芝是隔了一层窗户,如此馥芝怎能自己把窗子支起,放人进来?
她权衡一番后道:“娘子,奴婢没用,周都知什么都不肯说,还摸了一个咱们腌的林檎旋去。”
①《宋大诏令集·卷第二十》。
辛夷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