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弓仁便出现在武则天面前。
武则天望着豹眼虬须的论弓仁“朕待你不薄,封你为国公,将你帐下的子民安置在凉州,你为何恩将仇报,阴谋造反?”
论弓仁一头雾水,磕头奏道“臣一向蹈规蹈矩,遵守大唐律法,何从起造反之心?”
武则天见他不承认,把手中的材料往阶下一抛说“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论弓仁拾起材料,仔细观瞧,看罢不由大怒道“这些都是奸人诬陷,纯属胡说八道!”
论弓仁死不承认,武则天身为一国之尊,又不好当场喝令动刑,正自踌躇间,来俊臣在一旁说“论弓仁狡猾,陛下少跟他啰嗦,把他交给臣审问就行了。”
武则天正不耐烦,挥挥手说“好吧,还是交给你推按吧。”
来俊臣当即令人把论弓仁拽下朝堂,押到推事院。
丽景门内设立的“推事院”,专供来俊臣掌管使用,这其实是特设的监狱。
论弓仁刚押到后院,突然门外传来了一片吵闹声。
人们闻声跑了出来,只见三四十个论弓仁的亲兵,手持白绫,齐声喊冤,口口声声说论弓仁没有罪,乃奸人陷害。
来俊臣气急败坏,指挥甲士站成一排,拦成一堵墙。
他厉声喝斥道“你们想造反吗?”
“冤枉啊,冤枉,论将军是被别有用心的奸人陷害的,请陛下为将军申冤。”
喊声甚急,响彻朝堂,来俊臣怕传到内宫武则天的耳朵里,急令甲士们驱散众亲兵。
鞭抽杖赶,众亲兵威武不屈,一步也不后退。
几个烈性的亲兵长为了救论弓仁,竟掏出佩刀,有的“噌”一声将自己的手臂断下,有的不惜自戕以示愤怒和抗议。
“刘校尉,赶紧住手!”一声厉喝传来。
众亲兵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白衣年轻人。
被称作刘校尉的那人,不由瞪大了眼睛“卢公子,是您?”
刘校尉正是刘阎王,营州之战后刘阎王和手下的三百多名府兵无处可去,他们原本隶属于营州都督府,可都督府已经不存在了,原来的建制也没有了,这让他们的处境很尴尬。卢小闲专门写了推荐信,让他们投奔远在凉州的论弓仁。
以卢小闲与论弓仁的交情,论弓仁毫不犹豫便收留了刘阎王等人。
此次论弓仁回洛阳述职,也带了刘阎王同来。
“让他们别闹了!”卢小闲沉声道。
刘阎王一听便急了“公子,论将军他……”
卢小闲打断了刘阎王“我都知道了!你们这么做,不但救不了论将军,反倒坐实了谋反的罪名,说不定还会害了他!”
“那怎么办?”刘阎王急切道。
“你先让他们回去!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刘阎王有些犹豫。
“若信得过我,就照我说的去办!”卢小闲斩钉截铁道,“若信不过我,那就由你们闹去吧,我就不管此事了!”
刘阎王终于下了决心,过去跟众亲兵说叨了好一会,众人这才散去。
卢小闲看了一眼丽景门,也转身离去了。
黄备瞅着卢小闲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问“中丞大人,他难道真有办法救论弓仁?”
来俊臣冷笑道“这是陛下亲自交待的案子,哪能那么简单让他翻案?”
……
武则天的寝宫外,杨思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看到上官婉儿出来,他赶忙迎上前去。
“杨公公!有事吗?”上官婉儿奇怪的瞅着杨思。
杨思犹豫道“上官尚宫,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上官婉儿呶呶嘴道。
杨思从怀中掏出一张绢纸,递给上官婉儿“这是卢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