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祸发生到现在,车主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表情冷漠、两眼发直,看他一副哆哆嗦嗦、坐立不安的样子,明显受到不小的惊吓。
“说说吧,怎么回事?”警察直接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吓人了。”黄毛语无伦次。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死人了!”警察呵斥。
孩子太小,刚成年,哪经得起这般呵斥,被吓得一激灵。
“我在右转车道,谁知道她突然冲出来!”黄毛车主辩解。
“喝酒了吗?”警察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黄毛车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这样的举止哪能逃得过警察的火眼金睛。很快,一名交警给他做了简单的测试酒精浓度50毫克,已经涉嫌酒驾。
天色已经渐黑,陈继洲在办公室等的有些不耐烦,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六点多了,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三四十分钟。难道是周雪岑临时有事不能来了?那也得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吧,还让我在这里傻等,连晚饭都没吃!
陈继洲越想越来气,他关上办公室门,在大楼里随意转悠,手机忽然响了,是一条短信。陈继洲打开一看,是陌生号,内容是我下车了,20分钟到报社。
不用猜,肯定是周雪岑。20分钟,时间还多,继续溜达吧。
这个时间,多数楼层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尤其是陈继洲所在的行政部门楼层,大家按时刷脸打卡,到了下班时间就变得空荡荡的。想在单位里碰到个活的,最好的去处就是五楼记者大平面。大平面也已经漆黑,除了值班工位的两盏灯亮着。
陈继洲看了看总编室的几间办公室,曲长国的灯也亮着,果然够勤奋。
他敲响了曲长国的门。
“老陈,你咋还没走啊?”曲长国赶着准备材料,连头都没抬地问道。
“哎呀,别提了,还是因为向北案子的事情。”陈继洲叹息。
“向北的案子?至于这么着急吗?都已经查了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天啊,”曲长国劝他,“老陈啊,你年纪不小了,得注意身体。”
“没办法,向北的妻子周雪岑正在往这里赶。我本来想跟她说换个时间,可是她那么急切,我也不好拒绝。”陈继洲说道。
“你啊,就是个老好人,”曲长国放下手头的材料,“对了,说起向北的事情,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觉得这次翻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好说啊,两年了,上边一遍遍地查,一次次没有结果。”陈继洲感慨道。
“其实你我都清楚,之所以每次都无果而终,都是因为那两个人。现在他们都已经离开了,这件事查起来应该就没有那么难了吧。”
陈继洲明白曲长国口中的那两个人是谁,一个赵庆东、一个于崇明。这两个人的离开,对于案件的推动自然有好处,但是要想真正逆转,还需要确凿的证据。这些证据,一直都很难拿到,举报信涉及的事情都是陈年往事,除非当事人主动交代。不然是很难查清的。
“现在来看,一切都是未知数,也许有一个机缘巧合,能够让这个案子破题,”陈继洲分析道,“不过,以我对刚刚上任的夏侯社长的了解,也许这次能够破冰。”
“那真是太好了,向北真是太惨了。”
“不光是他惨,他的家庭不也很惨吗?孩子没了,我还听说她为了打官司,把房子都卖了,自己落得了给别人当月嫂打工的下场。真是世事无常啊。”
虽然一直没办法跟周雪岑直接接触,但是陈继洲这两年一直在了解向北和他家人的情况,对于周雪岑的遭遇更是了如指掌。
两人交谈正浓,门外有人匆匆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