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捏着佛珠从窗口走过来,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圆形桌子,“坐吧!”
桌子上已经摆了茶水和点心,小香炉里袅袅燃着烟,屋里散着一股幽然的清香,咋一看周围的环境,树荫葱郁的佛寺厢房,青烟袅袅处有茶有吃食,倒不失为聊天谈心的好去处。
有时不得不承认梁宽很会享受生活,毕竟没几个人会想到跑来寺庙后院修一间厢房住。
一点左右秦叶从厢房里走了出来,黑子正站在门口一棵树下抽烟,见厢房那边有动静,掐了烟过来。
秦叶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只是朝他看了一眼。
黑子也没啃声,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穿过园子,直到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他才推门进去。
梁宽依旧坐在原来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杯茶,屋里光线阴暗,也看不清他脸上具体的神色,但黑子跟了他这么多年,光嗅着味儿就能猜到刚才那场谈话似乎进行得不顺利,“宽爷,谈崩了?”
椅子上的梁宽缓缓抬起眼皮来,面前烟雾缭绕,暗沉光影一点点投在他眼底,突然抬手一扫,那只紫砂茶杯便直接落了地。
“不识抬举的东西!”梁宽猛地拍着桌面站起来,口吻中是难掩的怒气,就连胸口挂的佛串也跟着晃了晃。
黑子没言语,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茶杯碎片,半杯还未凉掉的茶全部浇在冷硬的砖面上。
秦叶一路走到停车场,却发现司机不在车里,大概没料到老板进去谈事会这么快出来,不知又跑哪里去开小差。
秦叶身上没有车钥匙,只能靠在车门上等,等的空档抽出烟来,刚点上,于浩的电话就适时打了过来,“喂,还在庙里?”
秦叶点上烟抽了一口:“刚出来。”
“见完了?”
“见完了!”
“他找你有什么事?”
秦叶吐着烟圈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冷笑一声:“想让我参与城南那块地。”
于浩听了不由赞叹:“没想到梁宽还挺虔诚啊,你都已经明确回绝他了,怎么还是纠缠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