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诡异龙颜,让人不由猜测,是陛下近旁那名方士搞的鬼。
有臣子隐l晦地询问,提出对方士的质疑,都被皇帝打发回去。
曾经指着方士骂妖道惑人的,都没有好下场,如今,索性没人敢说。
每个人心里明镜似的,甭管方士是不是有问题,现今要指望的是两位皇子,陛下……他真的老了。
大皇子与二皇子,心中也有所觉,铆足劲头表现自己。
皇帝多少听进了点群臣的意见,决定正式立储。
在太子落位之前,他分权下去,给两个皇子同样的机会,帮忙分担家国大事,以此考验他们的能力。
叶从蔚在悄悄关注这些消息,这是不是齐宿所说的‘好消息’呢?
也许,一切就快要显露端倪了……
入冬,意味着有几场喜事临近,叶从芷的婚期到了,嫁给秦国公家小公爷。
不只是她,大皇子与二皇子选定的妃子,也年底大婚。
齐宿身为皇叔,务必到场,叶从蔚也不例外。
侯府婚事较早一些,叶从蔚打点好礼品送回,在叶从芷出门那天,早早回到侯府,给她送行。
庆宁郡主院子里,下人进出忙乱成一团,大姑娘的喜事,他们比谁都重视。
叶从蔚先去给母亲问安,然后借口去老太太院里,不杵在那添忙添乱。
老太太看到她过来,赞她一句有心,问了些婚后与王爷相处事宜。
“转眼间,咱们侯府姑娘都这般大了……”她忽然叹息一句。
叶从蔚第一次看见祖母露出缅怀的神情,笑道:“总是要长大的。”
今日叶从芷出嫁,年后就轮到叶从菲了。
叶从菲在中秋时候说定亲事,二老爷和二夫人万般挑选出来的,听说还不错。
而家中老六叶从蕙,如今正在相看,她是庶出,父亲又不是侯爷,会比较难一些。
毕竟,谁都想往高处走,而婚事,是双方相互挑剔。
原本叶从蔚在几个姑娘中排行第三,不该她先出门,不过圣上旨意,属于特殊情况,不得不从。
豫亲王当时唯恐生变,敲定的婚期非常仓促临近,是以让她走在两位姐姐前面了。
“往后虽是各自为家,但须知血缘亲情,总是剪不断的,要相互帮扶着些……”老太太欲言又止。
叶从蔚听着,没有接话。
现在齐宿是没有权势的亲王,往后……他做了皇帝有权势了,可她还不知在哪呢……
老太太以为她是想到了豫亲王的荒唐,拍拍手背道:“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得往后看,往长远打算……”
“祖母别是也想让我劝着王爷收心?”叶从蔚无奈一笑,她刚从在前院进来,就被父亲逮着念了几句。
无非就是为人妻的责任,让她劝导齐宿向好,别整天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形无状。
侯爷站在父亲的角度来说,这话没错,出发点也是好的,但叶从蔚哪有这能耐。
她自己在齐宿面前尚且战战兢兢,何况……她心里清楚,齐宿并非在胡闹。
老太太屏退了身边丫鬟,低声道:“不管是不是收心,向来没有王爷久居京城的。”
她的话点到即止,拿眼睛看叶从蔚,后话不言而喻。
“祖母……”叶从蔚看着她那双布满皱纹的眼,内里是活了一辈子的智慧。
“我老了,却有一些妇人之见,”老太太继续道:“听说圣上体态不安,两位皇子势必要争个你死我活,王爷不若求个封地,偏安一隅。”
“是。”叶从蔚点点头,如果齐宿心里没有仇恨没有野心,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案。
“王爷待你如何?”老太太问道:“若是不够亲近,你就被开这个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