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这笑却莫名让人周身泛冷。
这……这还不如不笑呢。
苏糖想哭,又觉得自己委屈。
是,她那会儿是折腾了他,逼着他替自己写功课,做女红,还让他穿上小裙子跟她一起跳舞,但是,他那会儿也笑得很开心啊,而且生病了也是她鞍前马后,一日三餐也是她救济,要没她,那几年他都挺不下去。
容晋看着她,气笑了,“你还委屈上了?”
苏糖不吭声。
两人谁都不愿说软话,就这么对峙着,这时,华韶突然走上前跪了下来。
“九爷,是草民带着三小姐出去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他这话一出,无疑是在盛满滚烫的油锅里滴下了一滴冷水,气氛瞬变,苏糖更是一惊。
她与容晋两人闹吧,主要是她算是看出来了,他暂时还不会杀她,顶多就是将从前受到的屈辱报复回来,但华韶不同啊,他没身份没地位,杀了都无人在意。
于是,在容晋还未开口前,苏糖就先一步怒骂道“滚蛋,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小姐做事需要你带?哪儿来给我滚哪儿去。”
这还是她第一回以这样嚣张蛮横的口吻与他说话,华韶都愣住了,倒是容晋,眯了眯眼。
苏糖见他还不走,都想上脚去踹了。
华韶也只是呆滞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她的苦心,他有心解释,可在沈九爷的视线下,他却连动都不敢动,那是一种上位者看蝼蚁的视线,冷酷而又散漫,明明身处寒冬,却硬生生激出了一身冷汗,粘的他后背都湿透了。
容晋扯了个凉薄的笑,“你便是桃桃找的老师吧,这般不识规矩,怪不得带坏了三小姐,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苏糖抿唇不语,二十大板虽会要了他半条命,但好歹是保住他这条命了,她若求情,指不定二十板变四十板。
容晋连夜来的冷气在她这漠视的态度下,终于稍稍好了些许,不过也只有些许。
“禁足一个月。”
小东西最爱热闹了,禁足一个月比打她还要严重。他慢条斯理地开口,等着她一贯的马屁,结果这次她居然像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眉头越皱越深,他不喜欢小东西跟他倔。
苏糖却一改之前的没脸没皮,居然学着那世家小姐的仪态,规规矩矩地与他行了个晚辈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