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辣手,其实怯弱。张轩此人,为广东士林而来,却对士林中人,没有丝毫敬意。似乎只是榆木顽石,能为之所用而已。如果不能为之所用,恐怕就是广东士林之劫难。”
天然禅师的目光锐利之极,几乎可以直透人心。
张轩的心思在天然禅师面前无所遁行。不错,如果是从小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即便是再叛逆,也对这些士林之中大儒老臣,有一分敬意在。拉拢之时,心态之中,会有一种低上一层的感觉。
这种心态很多人都有。比如说罗氏父子。罗氏父子看上去东林党人,不屑一顾,其实上内心之中还是很敬仰的。
但是张轩对四书五经不是通,四书五经是这个时代的政治正确,张轩官越做越大,对这些不能不了解。但是他所了解目的,仅仅是为之所用。他内心的价值观早在后世,就已经成型了。
不要看,他可以为请广东士人出山。可以来个三顾茅庐,但是真当张轩觉得这些一定是敌人的时候,他还真不介意杀个血流成河。说起了,广州
十府,几十个县,一县抽出两三家士绅,也不过是几百家人而已。
全部加起来有万人吗?
张轩一路尸山血海的走过来,直接间接死在他手中的,有多少人,张轩还真不清楚。再杀个万把人。他还真不在乎。他之所以不做,是因为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而不是张轩不敢杀人。
但是杀人或许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却也能解决掉一部分制造问题的人,如果非逼到那一步了,张轩也不是不敢做。
郭之奇闻言沉默了,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不能不在乎他一家子的性命,甚至他不在乎他一家的性命,但却不能不在乎广东百姓。他叹息一声,说道“禅师之意,我已经知道了,瞿大人已经给我来信,请我西去助他一臂之力。我不日西行,此行一去,估计今生今世,万难反乡了。家中之事,还拜托各位了。”
天然禅师说道“阿弥陀佛,明运衰微,居士不是不知道,何苦如此?”
郭之奇说道“禅师乃是方外之人,却不知道奸佞小人,好生恶死。却不知道义之所在。吾从小读圣贤书,或许做不得圣贤之事,然求仁得仁,乃人间至乐也。”
天然禅师微微一叹,说道“只是如今永历朝廷的局势”
虽然在广州,天然禅师的交游广阔。对桂林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而今永历朝廷大权皆出于刘承胤之手,永历不过是画押而已。瞿式耜虽有大学士之名,却不得不出外将兵,与曹宗瑜在梧州以西对峙。
不敢有一丝轻离。
不过瞿式耜也是有手腕的人,虽然西征之战只有半年的事情,瞿式耜在胡一青,焦琏的帮助之下,征用土司人马,补充战损,据广西一省之兵力,练兵数万,能不能战,一时间还看不出来,但是声势浩大。以至于瞿式耜手中的实力有压制住刘承胤的趋势。
再加上永历本身也觉得瞿式耜要比刘承胤好多了,与瞿式耜暗中联系,朝廷之上,也有一些人为瞿式耜说话。刘承胤虽然占据桂林一带,但总不能在朝廷之上杀人吧。即便是想杀人也是需要罪名的。
就这样一步步将刘承胤压制下来,朝中又起了请瞿式耜回朝主政的声音。刘承胤自然不答应,双方几乎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时候了。
所以这个时候西去,决计不是什么好选择。
郭之奇说道“不与盘根错节,何以别利刃。朝中之上,正用吾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