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力,人出了事情,还能绑在马上行军。但是马出了问题,可就什么都完了。
这一场豪赌,张轩已经下注了。但是瞿式耜却还不知道。
在桂林城之中,瞿式耜府邸之中,灯火辉煌。
对瞿式耜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自从广州沦陷的消息传到桂林的时候,桂林城中一时间失声。他们万万想不到,明明在北边刚刚将张同敞打败,让张同敞仅仅带着千余残兵败卒逃回了桂林城之中。
如果不是桂林以北山势复杂,大军难以进军。说不定他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高一功的大军了。
广州之陷,张同敞之败,立即在这个小朝廷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各种弹劾飞一样的向宫里投递。一时间张同敞被骂成了狗。
这事情还没有结果,不知道谁一封奏折上提出迁都之议。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一个小官,但是这个小官却正中永历天子的心思。永历随即将这份奏折明发,让下面的人讨论。这已经代表了很明显了信号了。
大明文官别的不行,但是这种几乎明示的暗示,谁读不
出来了。一时间朝中瞬息之间,将东征之事抛到一边了,而是讨论起迁都之事了。
即便瞿式耜压制也压制不下去。
甚至瞿式耜也不得不参与进去,作为不迁都一方的赤帜所在。
瞿式耜甚至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刘承胤一方弄出来的,原因很简单,瞿式耜一直在争夺,夺取刘承胤手中的兵力,不是全部,而是一部分,用于东征。瞿式耜甚至干脆明说了,即便救不了肇庆,也要保证广西府县。
但是刘承胤坚决不肯。
作为一个军阀,将自己手中的兵马,当成自己的命根子。在任何情况之下,切割他手中的兵力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瞿式耜看过厚厚一叠奏疏,心中不由的一叹,暗道“这迁都之议不可以在争论下去了。”
作为大明的文官,早已熟悉党争。很多事情刚刚开始仅仅是对一件事情看法不同,但是后面迅速的发展成了党同伐异。而今天的情况,瞿式耜已经看出一点苗头了。
他作为首辅,又责任将这个苗头给压制下去。
但是怎么将这个苗头压制下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从宫中开始。瞿式耜见天色以晚,夜间是不开宫门的,作为大臣也要有体面。一般情况之下,不提倡夜间拜见皇帝。
瞿式耜推窗而去,见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了下去,漫天繁星点点,已经是后半夜了。
就合衣在案几之上趴了下来。仅仅休息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就听见耳边鸡鸣不断。天空泛白,地球在无形大力之中,又扭转了一圈。
瞿式耜立即起身,清理仪表,改穿朝服,派人去宫中请见,然后才到了原来的靖江王府门前,此刻庞天寿早就等在这里了。庞天寿见了瞿式耜,立即上前几步,说道“皇爷听到先生要来,早就让奴婢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那就有劳公公了。”瞿式耜和颜悦色的说道。
虽然文官与太监之间,看上去水火不容,但是真正有作为的文官大佬,与宫中的大太监,其实相辅相成的关系。几乎是明朝惯例了,瞿式耜有心振作,自然不愿意得罪皇帝的贴己人了。
庞天寿在前面引路,行走之间,怀中一个项链吊出来,左右摇摆,正是一个银质的十字架,上面还有耶稣受难的浮雕。
瞿式耜见了,微微一笑,瞿式耜作为江南人士,同乡之中就有徐光启这样天主教早期信徒,对这个也见怪不怪了。说道“公公,也信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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