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左良玉起家乃是因为侯恂,侯恂乃至侯恂父亲都是东林的重要人物,但是马士英是贵阳人,此番起复是因为阮大铖,自己又与卢九德交好,在东林人眼中是妥妥的阉党。
即便马士英没有将金声桓放在心上,但是马士英身边的人也不会对金声桓所部多好。
这就是金声桓一直想走的原因。
此时一败,倒是给了金声桓最后的借口。
一边战败,另一边自然是大胜了。
杨绳祖自然是大摆庆功宴,宴请的并不只是自己麾下的有功之臣,最重要的是程继孔。
程继孔出身富户人家,数年之前,为土匪所劫掠,他到官府告状,但是这个时候官府哪里有能力管得了土匪,不过是安抚了事,程继孔大怒道“既然别人抢我,你不管,那么我抢别人,你也别管。”
于是乎,就立杆子称雄一方,联络数十寨,曾经打下过萧县县城。故而杨绳祖一进入徐州地界,就与程继孔搭上了头,有程继孔的相助,杨绳祖才能在徐州如鱼得水,让金声桓摸不到尾巴,还狠狠的咬了金声桓一口。
“程寨主。”杨绳祖端起酒杯说道“今日之事,我先干为敬。多谢程寨主的相助。”
随即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好。天下义军是一家,何分彼此。”程继孔也随即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程继孔穿着打扮,有几分读书人的摸样。也是自然,他程家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但也绝非目不识丁,否则也不会起继孔这样的名字。
两人对饮一碗。
随即哈哈大笑,两人分别与麾下将士喝了几碗酒,也就下席了,他们两个不离开,麾下的将士恐怕喝得不痛快,两人一离开,下面的人立即放荡形骸起来。闹做一团。
此刻,杨绳祖与程继孔之间的密谈才刚刚开始了。
“程兄,你在徐州基业,好生惬意啊。”杨绳祖说道“连营数十寨,一方诸侯。”
“杨兄,哪里的话啊?”程继孔叹息一声,说道“这年头,不如此如何能活下去啊。”
杨绳祖眼睛一亮,说道“程兄可曾知道,闯王在襄阳称帝的事情吗?”
“如此大事,我即便是想不知道都不能啊?”程继孔说道。
“那么有没有想搏个前程?”杨绳祖目光炯炯的看着程继孔脸说道。
这一件事情,杨绳祖在联络程继孔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
无他,这是太多的前例了。
几乎是义军的基本模式了,不仅仅是曹营这样做,就是闯营,乃是献营也都这样做,每到一地,都与当地人合作,而今的大明遍地烽烟,哪里都少不了反抗官府的人。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义军这么多败仗打下来,早就崩溃了,就得到当地这些土匪杆子饥民,源源不断的补充,基本是屡战屡败之下,义军也能坚持得住。
杨绳祖离开张轩之后,就琢磨做些大事来。
不是为了张轩,而是为了自己。
张轩不管怎么说都是罗汝才的女婿,他可是知道罗玉娇在罗汝才身边是多受宠爱,如果张轩有一个万一,他却毫发无损,他估计不可能轻易过了罗汝才一关,故而他必须做出,非常努力营救张轩的样子。
要造大声势,单单是杨绳祖本部人马是不行的。
但是徐州一带也不是什么太平地界。有程继孔虽然是徐州地界义军老大,但并不是说,除却程继孔之外,就没有别的杆子,他估计,就徐州一地,拉出两三万杆子,还是行的。
至于他们能不能打,带他们出去之后,能不能将他们活着带回来,抱歉,那不在杨绳祖的考虑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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