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墙给震开了。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冰墙高不过胸,都是用积雪堆积,然后用铁器夯实,浇上水,中间还插着碗口粗的木料,在冬季,这工事要比一般的寨墙要结实多了。
“报。”刘诚说道“敌军已经出营了,看旗帜是常国安。”
“常国安?”曹宗瑜听这个名字有一点熟悉。
“就是托天王。”罗岱说道。
张轩并不了解这个人,等曹宗瑜与罗岱一起讲解之中,张轩才知道常国安,也就是这位托天王,居然是当初张献忠,罗汝才一起进川的义军一支,在玛瑙山之败之后,杨嗣昌招降流寇。就是罗汝才杀使明志,说贼不杀贼的时候。当时被招降的人马之中,就有常国安。
这也是张献忠为什么那么恨叛徒了,张献忠在叛徒手中吃得亏,比在官军手中吃的亏还多,凡是义军反正为官军之后,对付义军,比寻常官军的手段还毒。
“常国安这个人怎么样?” 张轩问道。
“我没有怎么接触过。”曹宗瑜说道“不过,也
知道托天王是在陕西起兵的老贼,征战天下几十年,是一员老将。好对付的话,早就被杀了。”
他们说话之间,常国安的哨骑义军来到了张轩阵前。
罗岱自然不允许常国安的哨骑如此嚣张了,立即带着自己麾下骑士冲了过去。故而在两军阵前,数百骑兵在往复厮杀。
不过,他们的厮杀与大军厮杀并不一样,不过相互驱赶,弓箭来往,相互拼杀的局面比较少,也没有人为此搏命。在上午十点左右,常国安大军到了。常国安遥遥看见对面张轩的阵势,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看着一道蔓延开来的雪墙,再看上雪墙上面一时间数不清楚的炮口,他立即知道,这一战恐怕不太好的打。如果仅仅如此的话,不好打也就不好打了,常国安能在乱世之中,混成如今这个一个局面,绝非打不了硬仗之人。
“全军休息,令后营安营扎寨。”常国安说道“并派出探马,我要知道这一条河,有没有其他可以渡河的地方。埋锅造饭。”
知道是硬茬子之后,常国安也没有想过一战而下,选择了稳扎稳打,先扎好营盘,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他问身边的将领,说道“看对方的人马,并不是新手,这个姓张的,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常国安麾下的人都是在流寇之中厮混过的,各有各的人脉。不要以为官军投了流寇,或者流寇投了官军之后,彼此都相逢如路人了,见面就厮杀。错,大错特错,什么叫做兵匪一家,左良玉与张献忠都是老交情,更不要说这些手下之人,各有各的人脉,甚至曹营之中,也有他们的好朋友,到了战阵之上,不得不放手拼杀,是一回事,平日里通传一个消息,是另一回事。
“大人,我在敌人的哨探之中,看见一个熟人,就是曹营的罗疯子。”
“是他。”常国安皱起眉头,他说道“难道对面是曹营的人马?”罗岱罗疯子,在义军之中也是有些名声的。
“不是。属下听说一则传闻,就是曹操将罗疯子派给了自己女婿。他女婿好像是姓张的。”
“你是说玉娇那个丫头,都嫁人了。”常国安说道“也是,算算也十八九了,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不过看在曹操的分上,我给他一个机会,派人到对面走一趟,就说,我与他岳父是老相识了,如今不得已兵戎相对,但还是记挂长辈的交情,他只要退出小商桥,挖既往不咎。如果不答应,就休怪我这个当叔叔的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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