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开恩啊!”将晕过去的妻子扶到一边后,夏木匠便对着族老不停地磕头,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撞到地板上,砰砰有声,不过一会儿,他的额头便见了红。
村长有些不忍的过去将他扶起,然后看向族老,恳求道:“族老,夏木匠为人素来老实,而且村里人、大多受过他的恩惠,逐出村这件事就算了吧!”
村长都发话了,立刻有村民相应起来,都是在替夏木匠两口子求情的,几名族老小声商议片刻后,其中一人开口道:“看在你们这么多人求情的份上,逐出村一事就算了,但夏莲必须沉塘,这个事没得商量!”
这个事也没人敢求情,毕竟谁家没个孩子呢?家里有男丁的不敢求情,怕万一遇到这样的儿媳妇被人戳脊梁骨,家里有女儿的更不敢求情,生怕自家待字闺中的女儿被殃及池鱼。
就在柳娇娇犹豫着该不该替夏莲说句公道话时,一直低头不语的夏莲突然抬起头来,环视了众人一眼后,艰难地冲爹娘磕了个头,然后费劲地直起身子,缓缓道:“爹娘,女儿不孝,没有让你们跟着我享福,反倒把你们推到万劫不复的位置。”
“莲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夏木匠突然声嘶力竭的哭喊了一声,然后吐出一口血来,刺激过度晕了过去。
夏莲亦是眼含热泪,满是愧疚地看着双双晕过去的爹娘,死命咬了咬下唇,硬生生咬出血来,然后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族老。
“族老,您刚细数了我那么多罪状,有的我可以认,但有的我没办法认!心肠恶毒我认,我陷害了柳娇娇,还想着算计柳珺;贪慕虚荣和不守妇道我认,我识人不清,被骗子的花言巧语迷了眼,导致人财两空。”
说着,她的声音猛地拔高。
“可是人尽可夫水性杨花我不认!情到浓处没有守住底线是我不对,但凭什么说我人尽可夫?男子寻、欢作乐你们视作美谈,女子没有守住底线便为荡、妇,这是什么道理?莫非男子是人,女子便不是人吗?”
“今日我被沉塘不是因为我做的事有多么伤风败德让人无法忍受,而是因为我只是一名女子!”
说完这句话,夏莲突然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径自往祠堂外奔去,因为动作太快太过突然,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想到去拦住她。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追出去,她已经站在了河边,背对着河水,目光凌然的看着众人,那浑身散发出的气势竟如不可侵、犯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我可以死,反正我现在也是生不如死,但我绝对不容许我死得那么窝囊!我夏莲在此发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有人再用这件事去伤害我爹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随着话音落下,她猛地跳入河中,因为身上绑着绳子,双手被束缚,所以她根本无法游泳,挣扎着起伏了几下后便慢慢沉向水底。
没人会下水就救她,也没人敢下水去救她,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年轻的生命葬身河底。
村长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用十分严厉地语气说道:“夏莲已经得到她应有的惩罚了,所谓祸不及家人,此事已了,若是他日让我知道有人以此事去伤害诋毁夏木匠一家,我定不轻饶,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连连称是,但究竟是真的听村长的话,还是被夏莲临死前的话吓到,那就未可知了。
柳娇娇跟柳珺回家后,整个人便恹恹的,秀眉深锁,似乎遭遇了什么难事一般。
柳珺担忧地问道:“娇娇,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柳娇娇摇摇头,看向柳珺,神情认真,问道:“哥,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了夏莲那样的事,被人骗财骗色,你是不是也会看着我被人沉塘?”
柳珺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你这么聪明,断不会遇到那样的事的!”
“我是说如果,世事难料,谁知道我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