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与神灵的气息相交融,当交融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翻阅日记的下一页——此时,这本古籍,只剩最后几页秘密。
小窗后方,烛光之下,宛如由虚幻之处层叠传来的低喃话语带着如冷风般的回音“是你吗……不属于此世的存在,立足人间的变数?”
如果此时,有昔日学海无涯的故人在场,谁敢确认说话之人竟是昔日丰神俊朗的太学主?那根本就是重叠在生人之身,属于死神的呢喃……接着声音起了变化,少去虚幻,增添儒雅。
“昔日学海儒门大会,吾与汝之相见,却让彼此确认皆为异数。如今孚言不存,数百年隐藏人后的春秋麟阙,又让你探知了怎样的秘密?“
神无所不知,神亦知过去未来,焉知此时你我之行为,不在神之预料。
只要神,不沉迷聊天……
孚言山背后的秘密已经揭露。
然而太学主的秘密只会选择等到合适的时机,亲手大白于天下。在此之前,无论是谁,从何种角度试图给予揭发,都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汝,也该有所行动了!”
烛影后方,人影晃动,忽然一道光芒由窗口向天空而发,瞬忽已上青冥,聚拢云气幻化成仅有一人能够识别的符文。
……
千里之遥,一处长满鲜花瑶草的山坡上。
有人常年乘舟遨游云海,对云相的变化极为敏感,更何况这还是专门针对他一人传来的讯息。
道者桓春秋摸鱼中。他循着天示云相,一路往南,在这处山坡上,遇见了十分有趣的两个人。
一个人虽死犹生,身躯受人所制,拼着一口气不散以凝神之身四处趴趴走。
另一人是位面覆轻纱的异族女子,看似年轻美丽,却浑身上下都透着腐朽的气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桓春秋的眼中虽生犹死。
道者现在与两名童子与那两人同住在一个帐篷中。
占星师的帐篷看着不大,内中别有乾坤,桓春秋又多添了几笔空间阵法权当房租,毕竟现在大家都是失去故国家园,颠沛流离的可怜人。
“宇主?“
道童米酒欢快地采了一兜鲜花,转身却见桓春秋对着天空云层久久不语,不由偏头疑问。
“字太丑了。”桓春秋道。
字符放大到云层之中,往往会因风产生扭曲,他承认这是因为麻烦而迁怒。
“回去吧,葫芦也该已备好晚膳。”修仙人可以餐风饮露,但是帐篷的主人却不行,何况两名童子离开清气许久,体质也正逐渐向常人转变,免不了需要饭食。
道者任由童子牵住自己的衣袖,一大一小转身向着花丛尽头,立在黄沙地上的羊皮帐篷走去。
这是属于流浪占星师的帐篷,普一进入,便看到内中厚厚的洁白羊毛毡上散落的占星牌,被主人随意丢弃的星图,以及摆放在桌几上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帐篷的主人,占星师莎罗曼就是那位桓春秋口中“虽生犹死”的女人。
从外貌来看,这确实是一名成熟的、风韵妖娆的异族女子。
占星师莎罗曼裹着棕黄染红的厚重袍服,黑发同样被棕黄色的头巾裹得密不透风,此时慵懒地靠坐在帐篷一角的软垫上,半边脸上覆着白色编丝面纱,仅露出一双眼,却已是无比风情“你回来了。”
“他呢?”
“……怕是还在途中。”
“嗯。”
莎罗曼的声音如同婉转黄莺。
道者的语气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米酒一松手,放开道者的衣袖,自觉主动地抱着手中鲜花,越过一道无形屏障,奔向帐篷深处被隐藏起的空间内,去寻找此刻恐怕正艰难颠勺的自家伙伴,道童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