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羽涨红了脸,怨恨地看着来人,似乎无比愤怒。
叶舟果然有些拿捏不定。他出身金石峰,后台强硬,无须讨好逢迎,炼丹师又是凭实力话的职业,故行事内敛,习惯心思不外露,而非伪装演戏,同秦子羽这样的政客全然无法相比。
他分辨不出秦子羽的怒气是真是假,不过不要紧,是真的,证明他知道的不多,已无任何价值,是假的,更可以下狠手了。
所以他视若无睹,耐心等待。
不多时,秦子羽感觉到周身的痛苦慢慢减弱,最初他还道是酝酿着下一波的强烈痛苦,谁知却一次比一次弱了下去,不由大喜,心道多半是两种毒药药性相冲,反而消解了一部分,看来此人只是拿了毒丹来拷问,并非……嗯?
奇怪的麻痒自脊椎骨窜起,一时间,好若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着他的血肉,痛楚尚可忍受,痒难以克制,好似挠在心上,恨不得剖开胸膛去抓一抓挠一挠。
“啊!住、住手!”秦城自有刑狱,逼供手段只多不少,秦子羽自然知晓痒比痛可怕得多,“我,我!”
叶舟取出一个药瓶,里头冲出刺鼻的气味。秦子羽闻了闻,痒痛感顿时消退了大半,他如释重负,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好似自水里捞出来。
“起效时间一炷香。”叶舟淡淡道,“之后会更厉害。”
到底是哪个炼丹师丧心病狂,炼制出这么可怕的东西?秦子羽在肚子里破口大骂,脸上却挂着苦笑“其实我只隐瞒了一件事,不止楚吴有意秦城,齐越亦在其郑
“但我不敢尽信,你或许不知道,齐盼兮和阮轻愁那两个贱女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当年就坑过我们,这一次,不定她们也只是明面上和我们合作,背地里早已和秦城暗通款曲。
“我只知道这些了。如今我是秦城弃子,没有多少利用价值,若非还需要我这面旗帜,这些事我也没资格知道。”
他到这里,剧烈喘息了几下,鬓边冷汗直流“就这么多了,你逼问我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去问楚汤和吴之问,他们肯定知道。”
叶舟透过面具看着他,以沉默逼问。
秦子羽像是承受不住压力,补充了句“不信你可以去试试。楚汤现在就在城郊的飞絮山庄,那是他的一处藏身之地,鲜有人知。”
把盟友都出卖了,可信度骤然上升。
叶舟“嗯”了声,问“你确定吗?这就是全部了?”
秦子羽暗松了口气,正要赌咒发誓绝无欺瞒,心里却陡然一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完了,他就要杀了自己?
疑虑一起,被隐藏在痛痒之下的异常便徐徐浮出水面。自己的神魂好像有点不对劲?视野略有模糊,思考的速度也有所下降……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生死关头,秦子羽再也顾不得伪装,气急败坏道,“该的我都了,你还要杀我?”
叶舟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消息。”
秦子羽马上道“我可以发心魔誓言。”他的思绪有些难以集中,但求生的本能令他拼命寻找着脱困的可能,“你杀了我,就会坏了大家的计划,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可笑。”叶舟用伪装过的苍老声音道,“你以为是谁告知某你在此处?”
坏了。莫非真的是他们在背后指使……不,不能妄断。秦子羽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们发过誓,不可能!”复又利诱,“不管你是为谁做事,别人出得起价码,我也可以。”
叶舟淡淡道“是吗?”
“阁下莫非以为杀了我,就能得到我的全副家当?”秦子羽不傻,二话不戳破关键,“我非散修,储物袋里的东西岂会是全部,自然安放在妥当之处。”
“我放了你,你就把东西给我?”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