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是叫都叫不醒?”刑岳忽觉此事蹊跷,想来便是弟子偷懒,却因何就能睡得如此深沉,非要鞭子才能抽醒。这到不像偷睡,而是好似着了什么暗招。
“正是,这些个小子,”子墨依旧忿忿的道,“近两年因着世道不很太平,这捉鬼看宅子的活竟是多了起来,我在家里看得少,这些个小子想是皮痒的紧了。”
刑岳并未理会子墨而是转头对姜仙凝道“阿凝,你觉得昨日是谁?”
“黑衣人?”
刑岳低头略略思忖“若是饕餮和那日黑衣人之类想来并不怕我,便是我睡在门外他们若想进屋只需越过我便可,昨日中门大开却无人来犯,想来那妖物是忌惮我睡在门口。如此猜想许是另外有妖。”
“啊?”子墨忽的高呼一声,“那门果然是妖物所开?这些小子……”
“你也不用总盯着那些小子们不放,值夜期间睡得必须鞭子才能叫醒,断然不是偷闲,而是被下了迷障或迷药。有时间还是想想来得会是什么人,休要总追着那些个小子们抽鞭子。”刑岳见子墨又急了起来,便细细解释出言相劝。
“是迷障?那是我冤枉了小子们?”子墨似是忽的恍然大悟。
刑岳重重点了点头,只见子墨忽的一掌拍在自己额头,高声道“哎呀,竟是我误会了,我这就去看看小子们,休得因着委屈懒怠了练功。三公子,今夜我亲自来当值,倒要看看是何人下了迷障。”说完躬身一礼便奔前面武堂跑去了。
“子墨如此性格倒也算过的舒坦。”姜仙凝看着子墨的背影,略有些感叹。
“自是舒坦,他那个脑子比我还小,我不过是懒怠思考,他是根本无力思考,跟着阿姐学了这许多年诗词歌赋,竟是一支歌不会唱,字也不过识得几个,若是论起诗词倒是无人能及。”
姜仙凝来刑府这些年,因着借了沐影的身份,除了跟随刑风除妖基本只呆在别院,大门不迈。而近两年子墨亦是不知在忙些什么,整日里不见踪影,听说是在为百姓捉妖,江湖上的名号甚是响亮。
这两年多里,姜仙凝也不过见过子墨三两次,但听说子墨的身世遭遇与自己多少有些相同,亦是遇到了不错的师尊,又听说子墨一直钟情于阿姐,但因着阿姐心有所属,自己身份又不过是个下人,故此只得默默护着阿姐,一片痴心皆藏于心底。
如此这些的传闻,姜仙凝深感同子墨惺惺相惜,同病相怜。自己亦是在野兽博弈中惨淡生存,亦是师尊自兽嘴中救了自己,亦是拜了顶级的师尊,亦是钟情于一人却不敢表露。每想到此,姜仙凝便想着暗暗帮上子墨一把,但每每见到阿姐为他人悄悄垂泪,便渐渐又冷下了心。阿姐又何尝不是因着一人心而伤情困惑。世间人竟皆是如此,为一痴枉枉费一生,求不得,放不下,最是情关难过。
“子墨虽是头脑简单,却是对阿姐费尽了心思。”姜仙凝轻叹一声,缓缓道。
“阿姐……也是不懂回头之人,世间人若是偶然间可回首向往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刑岳说着偷眼看一看姜仙凝,并不知此言姜仙凝是否听得懂他心中所想。只觉姜仙凝脸上并无甚眼色,不过微微挑了挑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我前日里想了许久,将我所知晓之事一一细细思量,不想则已,细细一想竟是一环紧扣一环,好似处处被人算计,只是不知这背后谋划之人到底是何用意。”
“哦?”刑岳闻听姜仙凝所言,也认真起来,“那日魑离骂得我心中烦闷,我却是一直想不通,你想到何事且说来听听。”
姜仙凝自回廊上坐下,正待开口细细道来,只见廊子尽头处子墨又折返了回来。不过须臾子墨便走到二人近前,略有些喘息着道“三公子,前面少主叫你过去议事。”
“何事跑的这样急?”
“仙山上寂清真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