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刑岳和姜仙凝傻愣愣杵在当地,目送着二人背影。
站了一时,二人都未出声,秋风轻轻吹拂着发丝,蹭的脸上直痒。姜仙凝率先回了回神,拉拉刑岳衣襟,轻道声:“走吧。”便慢慢奔偏院走去。
姜仙凝步子放的很慢,刑岳几步便追了上来,跟在姜仙凝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走了一时,刑岳闷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说,魑离到底什么意思?为何你是他相中的人?他相中你做什么?”
姜仙凝在前面慢慢停住脚步,转身盯着刑岳,眼中闪着晶亮的光:“我漂亮吗?”
刑岳有些腼腆的一笑:“那是自然。”
“比你洋城中最美的女子还美?”
“岂止是洋城,在我眼里天宫,人间数你最美。人人追捧的白仙姑也是比不得的。”
姜仙凝似是有些了然,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如此,我便明了了。赵老道说的也许不错,虽是并非我本意,但或许就是我以色惑人才使得你们如此。你我还算有些交情,魑离我不过见过几次,一同打过君夜殇。于情于理都不该对我如此看中。想来他是极爱美的东西。若我真如你所说那样美,魑离定是被我迷惑了才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刑岳却撇着嘴,挤上前来煞有介事的道:“我觉得魑离是男女通吃,即喜欢我大哥又喜欢你。不然为何听我大哥交好,又要占着你?”
姜仙凝满脸不可置信,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他同刑少主断……就已经……竟然还男女通吃。不可能,不可能。”
“魔族一向不拘小节,万事皆有可能。”
姜仙凝依旧满脸难解之情,刑岳却好似发现了什么偌大的秘密,一脸高深莫测。
两人各怀心事回了姜仙凝的院子,刑岳找了些宣纸,竹篾开始教姜仙凝做水灯。稍一玩耍,便渐渐忘了适才的猜忌和尴尬。
忙忙碌碌的一天,日头匆匆忙忙升了又落,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太阳早已隐去了刺目的光芒,只剩一片彤红自屋顶上描摹着轮廓。不多时便被夜幕扯下了舞台。一轮黄橙橙大如圆盘的明月探头探脑的自屋檐下爬上来,吊在半空。月中连绵起伏的山脉清晰可见,便是吴刚的桂花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刑家上下此时均聚在正院里搭的一座拜月台边。家主门人们皆是一件干净利落的青衣,仆从们男丁皆着皂色短襟衣衫,丫鬟婆子们便都是浅淡的青蓝之色。
台上蜡盏燃在四方,中间一个香台摆着几捆香烛。香台前的供台上满布各色新鲜稀奇的瓜果,刑玉瑗亲手做的桂花形的月饼分散摆在供桌四周,中间一小盘精致油亮的月饼由一个六叶果盘高高的托起,正是皇帝赐的宫饼。
一时吉时已到,一个男子自祭台旁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拜月。”
喊声落,众人由刑风带领,各就其位一一排好。姜仙凝被刑玉瑗拉走站在身旁,此时刑玉瑗一袭水粉色广袖衫,同色罗裙,嫩黄色罩衫更衬得刑玉瑗温润如玉,面色盈满。
刑风在祭台上焚了香,将小厮端上的三杯酒恭恭敬敬摆在香台之前,便掀衣摆跪在面前一个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听起来大抵是些感谢月神之类的话语。
刑风念完首先叩了三叩,念叨几句便起身站在一旁。其余人等见刑风行完了仪式,也都对月三叩,口中默念起来。刑玉瑗见姜仙凝不知所措,便轻声告诉,此时可对月许愿,必能成真。
姜仙凝闻言也赶紧叩了月亮,像模像样的许起心愿来。说到心愿,姜仙凝微微有些蹙眉。当年在缥缈之时,若要自己许愿,必定只是一个希望自己常伴师尊左右,能做师尊道侣,如此这般。
但如今,自己被大师兄亲自打下断魂崖,以他人名分苟活于刑家。不知师尊死活,不知今生能否再回青云峰。想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