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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问曦将姜仙凝放在地上,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刑岳。刑岳眼中一片茫然,如木雕泥塑般站在当地,手中仍旧紧紧抱着早已冰冷的阿水。姜问曦摇摇头并未开口,只运了些真气帮姜仙凝调息筋骨。
不多时,魑离便背着一人折返回来,此人面色苍白,瘫软的伏在魑离背上,此人正是姜若清。
魑离见姜问曦似是询问,便道:“无碍,有我的暖玉温着,只是虚弱了些。”
姜问曦道声:“有劳!”
几人便相互搀扶着出了佚城。
众人虽俱都有伤在身,但因着阿水,并未在路上耽搁。拼着胸中一口气一路走回了苗寨。
到苗寨时,迎接她们的是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大概十一二岁,面目清秀可人。
女孩似是并不意外,把众人依旧安排在之前的吊脚楼里休养,便着人抬着苗寨竹板来接阿水。
但刑岳拼命抱着阿水死都不肯放手,无奈,女孩只得叫刑岳将阿水抱到神树前。
刑岳依着女孩的指示将阿水放在撒着一片鲜花的竹排之上,恋恋不舍的呆坐在阿水身旁,任谁也撵不走。
女孩示意众人安静等待,许久,女孩轻轻走到刑岳身后,道了声:“告别吧,别误了时辰。”
说完,女孩向身后一众拿着各种法器的婆子示意,几个人上前拖开刑岳,那一群婆子便拿着各种法器拥到阿水的竹排前,净身,更衣,做法事……
一众仪式完毕,阿水又恢复了往日娇俏的模样,两排浓密的睫毛如静静栖息地蝴蝶的翅膀,乌发散在花朵中,双手安静的交叠在身前,好似只是在花中小憩。
几个婆子疾步上前,抬起竹排便入了神树,女孩也紧跟着入了进去。刑岳急走几步,想着此去便再也见不到阿水了,想再看上一眼,但几个苗家大汉忽的挡在身前,略有些怒意的道:“神树重地,除圣女和主事不得靠近。”
刑岳只得停住脚步,在神树外呆呆的站着,并不知为了什么。许是就这样等着,也许有那样一个时刻,阿水便又笑盈盈的自神树里走了出来,依旧带着些娇羞的叫声‘岑凌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日月交替了几次,依旧没有等来阿水,倒是等来了魑离。魑离二话不说,点了刑岳穴道,拖回吊脚楼,扔在床上,全身敷上苗药,盖了被子,便任由他去了,想来等他大梦初醒时,这一切便会深埋心底了吧。
又过了些日子,姜仙凝,刑岳,姜若清都依次醒来,姜问曦和魑离也恢复了体力,之前迎接他们的女孩也出了神树。众人聚在吊脚楼的院子里。各有各的心事,都是一脸凝重之色。
这院子便是曾经与阿水第一次相遇的院子,许是天道使然众人走了一路偏就进了巫女的院子找吃食。当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但此时,这屋子却已没了主人。再无那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再无人仰着傲娇的下颌,轻快的道:有我阿水在……
姜仙凝偷眼看看刑岳,刑岳自醒来便好似忘了佚城之事,神色如常。但却一语不发,总是默默地在这院中树下坐上一会。
姜若清醒来本是有些唏嘘,但见众人都不似平日,好似都相互躲着,平日里都各自调息打坐,也不相互招呼,也无平日的笑声。想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便也不敢言语,只待众人想说之时再问个清楚。
魑离见几人眼神都躲躲闪闪不愿言语,姜问曦更是一副冷峻面孔,仿佛眼前一切事不关己。无奈,只好轻咳一声,道:“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即有过美好,便是值得。”
语毕,又觉得这话题太过沉重,便又轻咳一声,继续道:“修养了这些日子,也不知外面情形如何。魖魓一直蠢蠢欲动,我们是不是需得商讨一下下一步要如何走?还有这苗寨的细作不是说要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