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卷她觉得不错的料子来给端木纭和端木绯挑选。
屋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小八哥一向最喜欢热闹了,开怀地拍着翅膀绕着那几卷料子转,早就把棋局什么的忘得一干二净。
小狐狸用那双冰蓝色的狐狸眼“鄙夷”地看了看大惊小怪的小八哥一眼,随意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成一团,睡觉去了。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针线房的管事嬷嬷也带着两个媳妇子来了,围着端木绯帮着量起了尺寸,仔细地一一记录下来。
端木纭听着一个媳妇子报着妹妹的尺寸,展颜笑了,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妹妹来,“蓁蓁,你又长高了。”
本来傻乎乎地由着别人给自己量尺寸的端木绯闻言,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如流星般灿烂夺目,乐滋滋地抚掌道“看来我明年也许就可以和姐姐一样高了。”
看着堪堪才超过了端木纭肩头的端木绯,屋子里的几个丫鬟暗暗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四姑娘。
紫藤清了清嗓子道“四姑娘,您看看你喜欢哪两匹料子,奴婢看着这紫色的料子颜色挺鲜亮贵气的……”
紫藤说话间,又有一个小丫鬟挑帘进来了,屈膝在门帘前禀道“大姑娘,四姑娘,信国公府的舅夫人来了。”
丫鬟说的信国公府就是贺家,如今的信国公世子是小贺氏的嫡亲长兄,也是太后和贺氏的亲侄子,这位舅夫人就是信国公世子夫人。
端木纭眸光一闪,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些天来京中那些关于自己和贺氏的流言蜚语。
她不动声色地拿着那卷紫色的料子在妹妹的身上比颜色,随口说道“祖母和二婶母这些天都不在府中,哎,这府中实在无人可招待舅夫人。”
她说得漫不经心,听着却又冠冕堂皇,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她并不打算“越俎代庖”地去招待那位“不速之客”。
说着,她又把另一卷绯色的料子也拿过来,放在端木绯白玉般的脸颊旁比了比,念叨着“这块绯色的也不错,蓁蓁,我瞧着很配你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不过紫色也不错,你平日里少穿紫色,我瞧这颜色衬得你娴静……”
端木绯由着姐姐随便摆弄着,眼神有些恍惚,心里揣测着小贺氏的长嫂突然来了,难道是为了贺氏和小贺氏两人去了庄子缘故,真意思!
端木绯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最近府里太平静了,她又不能出门看热闹,那也只能指望“热闹”登门了。
来禀话的小丫鬟有些迟疑地看了大姑娘一眼,心里也知道大姑娘一向说一不二,也没敢多说。
紫藤朝着那小丫鬟走去,对着她做了一个手势,就与她一起默默地退了出去。
紫藤和那个小丫鬟一起离开湛清院后,一路朝大门方向走去,赶到了东角门处,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栗色暗纹褙子的老嬷嬷正昂着下巴在门房身旁站着,一脸的倨傲。
“苗嬷嬷,”紫藤上前几步,对着那个老嬷嬷屈膝福了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家大姑娘说了,这几日家中无长辈在,唯恐招呼不周,反而失礼,就不见舅夫人了。”
什么?!苗嬷嬷那张倨傲的圆脸上迸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脱口道“我们夫人可是贺家舅夫人。”堂堂信国公世子夫人。
紫藤这两年来也随着自家姑娘见过不少大场面了,皇帝、皇后、贵妃、皇子、公主也不知道见了多少次了,区区一个信国公府的嬷嬷哪里能吓得了她。
她微微一笑,笑得更和煦了,得体地说道“苗嬷嬷,舅夫人身份‘高贵’,那可是皇帝亲封的信国公世子夫人,我家大姑娘一个晚辈,既非当家主母,又没诰命在身,若是来招呼舅夫人,唯恐不周,岂不是怠慢了舅夫人?”
苗嬷嬷皱了皱眉,想想对方说得似乎有理,但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