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她便带着新买来的小丫鬟去领长房六月的份例,也就是一些胭脂水粉、香露牙粉、头油澡豆、针线熏香等等。
可是,这次领的胭脂水粉再没有以前那般细腻润滑服帖,香露头油中则带着一种刺鼻的怪味,熏香受了潮……库房的管事嬷嬷还口口声声对紫藤说什么公中份例历来是如此的,让她莫要没事生事。
所闻紫藤所禀,端木纭冷笑了一声,道“既如此,把这些都退回去,你去向张嬷嬷支些银子,明日去外面采买些回来。”
紫藤欢喜应是,故意大张旗鼓的就把领回来的份例退了回去。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四五日,姐妹俩日子依然过得逍遥自在,唐氏却有些耐不住了。
这一日,当姐妹俩去永禧堂晨昏定省的时候,小丫鬟刚刚挑起东次间的湘妃帘,随着一阵窸窣的挑帘声,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音不紧不慢地说着
“母亲,儿媳掌家的这一个月来,发现这府中的门禁太松,那些个奴婢每日随意进进出出也不知道是为主子办事,还是给自己买零嘴,实在是没个规矩,儿媳以为还是要定一个严谨的规矩才行,免得以后出了事,后悔莫及。”
端木纭脚下一顿,就继续往前走去。
东次间里,西面开了几扇冰裂纹窗户,夕阳的余晖照了进来,屋子里半明半晦。
贺氏正坐在罗汉床上慢悠悠地饮茶,下首坐着穿了一件黛色宝相花缠枝纹刻丝褙子的唐氏,刚才说话的人正是唐氏,屋子里一片上和下睦的气氛。
见端木纭姐妹俩来了,唐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们一眼,就垂眸拿起了茶盅。
端木纭和端木绯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嘴角都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待走到近前,姐妹俩先是福身给贺氏行礼,跟着端木纭就直言不讳地说道“祖母,过继一事,孙女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端木纭看也没看唐氏一眼。
唐氏说得再如何大义凛然,为的还不是那点私心!想必是觉得闭了门户,不让长房的下人出门采买,自己就会乖乖屈服。
唐氏为人行事喜欢拐弯抹角,而她端木纭事无不可对人言,就喜欢明刀明枪!
端木纭话落之后,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唐氏捧着茶盅的手微颤,差点就要脱手,脸上那一贯优雅自持的面具几乎就要戴不住了。
贺氏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双眸仿若枯井寒潭般幽深晦暗。
前几日在琼瑰厅闹得不欢而散后,贺氏心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私下试探过端木宪的意思,得了端木宪的提点,这才醍醐灌顶,歇了这个念头。
不过,和端木宪的想法一样,贺氏也打算给端木纭这个猖狂嚣张的小丫头一点教训!
“纭姐儿,你这是与长辈说话的语气吗?”贺氏对着端木纭冷声斥道。
端木纭看似平静的说道“祖母,孙女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并无不敬之意。”
祖孙俩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火光四射,四周的空气更冷,屋子里服侍的下人们都是噤若寒蝉。
闻言,唐氏反而冷静了下来,笑容淡淡地冷眼旁观。
贺氏与端木纭正僵持着,端木绯忽然上前了半步,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三人的注意力。
“祖母,”端木绯拉着端木纭的袖子,乌黑的眼眸漾着水光,娇憨地说道,“三婶母说,皇上追封了爹爹安远将军,若是不过继嗣子就是有负皇恩,那皇上赐了我们将军府,要是我们不搬过去住,是不是也是有负皇恩呢?”
贺氏面色微僵,斥责的话就要出口,就见端木纭眼睛一亮,抬眼看向贺氏,毫不避讳地说道“蓁蓁说的是,皇上既然赐下将军府,岂能有负皇恩,让它空置着?!我们长房立刻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