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宴饮上坐着的人无数,每个人心中都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随着大殿正中央那些人的翩翩起舞,倒让殿堂里面的气氛莫名的和谐。
如此热闹了将近半个下午的时间,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渐渐昏暗,诸位大臣向慕容思辞别之后,便纷纷离宫。
大殿里面,就只剩下慕容羽和慕容思两波人。慕容思今日兴致不错,喝了这一下午,现在已经是半醉半醒。
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德全,扶着慕容思往皇帝的寝宫过去,却也未曾有过任何指示让慕容羽离开。
慕容羽跟在这群人的身后,心里不断的泛起嘀咕,今日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也不知慕容思为何要摆出这么一场宴席,莫非是想借着酒醉试探自己。
慕容思身边一大波人,浩浩荡荡的在宫里行进,而慕容羽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诚意和臣服之心,身边并没有带一个人,就连随身佩戴多年、救过命的匕首也留在了客栈之中。
晃晃悠悠的回到寝宫的书房里坐下,慕容思伸手用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握起拳头支持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打瞌睡。
德全把身边的一干人等全部呵斥退下,并亲自把门关上,只留下慕容羽一个人在这空空的书房。
慕容羽心里一沉,知道现在开始,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厉王,听说你的封地上出了一件宝贝,却怎么不叫众人知道呢?害得朕还得从别人那里听来小道消息,才能窥探一二。”慕容思说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底尽是一片清明。
他这些年沉迷于酒色之中,就今天下午喝的这一点酒量,还不足以将他灌醉。
“这会叫你前来也并不为了别的,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让你藏的如此之深。不过看样子,厉王恐怕没有带在身上。那么估计,朕只好把你的好儿子也一并叫来,叫他顺道带给朕瞧瞧了。”如同鬼魅一般的低语,在这空旷的书房里来回飘荡,听的慕容羽的心里起起伏伏,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有些不太真切。
慕容羽稳住了心神,提起衣摆,竟然两条腿一并跪在地上,响亮的碰撞之声传入上面两个人的耳朵里,不说是慕容思,就连德全的眼神也为之一变。
“启禀圣上,不劳圣上久侯,微臣已将那东西放在了微臣暂时落脚的客栈之中,除此之外,微臣还有一分奏折,想要当面呈现于陛下。”慕容羽说着,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封丝帛作成的奏折。
由于在怀里放置的时间太久,丝帛都有些轻微的濡湿。慕容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轻咳一声,只得拳下去把东西呈上来。
德全一鞠躬,将拂尘搭在了自己的左手手弯上,装模作样的走到慕容羽的面前,看着就像是想在慕容羽面前耀武扬威的冷哼一声,才把奏折拿了上去。
慕容思把他上面所写的内容大致的看过了一遍,脸上虽然未曾显现任何表情,但心里却是情不自禁的冷哼一声。
“正如微臣奏折上所说的,这普天之下皆是陛下的疆土,无论出自什么地方的石碑或亦或是别的上天的旨意,都是指示的陛下,与吾等臣子皆无干系,”慕容羽恭敬的跪在地上,腰背挺直地如同与地面垂直一般,他紧握着双拳,微微颔首,似是不敢直面天颜,而特意低下了眼眸。
“只是由于落点不同,才让微臣有幸提前窥得先机,微臣不愿陛下错过了上天的指令,特此主动把东西带来,还请陛下笑纳。”慕容思听着他的这番狡辩,心底的冷笑之意更深。
他把这奏折任性地丢在一旁,微微的将身子向前倾斜了几寸,压着嗓音,用一双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慕容羽。
“这些事情朕倒是不关心,朕方才吃了酒,看着奏折上这许多的字,实在有些眼花缭乱,不如就让厉王亲口告诉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