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女孩子们进了厕所后都是捏着鼻子解决问题的,然后急匆匆地跑出来。
有些调皮的男声大呼“上当”,花钱差点踩到屎。
车子里汽油味太浓,晕车的学生在里面吃不下东西,于是大家都成群结队的蹲在车子外面,互相分享各自的食物。
赵清雨吃了一份八宝粥,一个苹果,两个香蕉,三个老师也是吃自己带的泡面,开水还要花一块钱。
两个司机倒是在休息站的小餐馆里点了三个菜,一荤一素一汤,边吃边悠哉悠哉的看电视。
老师和学生们吃完了陆续上车,外面的太阳太大了,旁边荫凉地方离车子又有些远,学生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担心离得远了被车子丢下,于是只能乖乖在车里等司机归来。
车厢里又闷又热,这时候的大巴车里是没有电扇的,更没有空调,学生们都是自己带的扇子,坐在车里抬眼看去,各种各样的扇子摇来晃去。
虽然条件艰苦,可是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车子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才到省城客运站,老师们喊醒睡得迷迷糊糊的同学们,大家睁开眼睛,激动地发现已经到了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
老师招呼学生们按顺序下车,每个人都是用那种亚麻袋子装着行李,大包小包的扛着。
赵清雨也带了一大包衣服,现在天气很热,夏天的衣服多带了几件也只占了很少的位置,其他了空间都是秋冬装。
因为时间太晚了,老师们带着学生们在车站附近的中青旅店过夜,一个大房间里十几张床,大家都很疲惫,在公共洗浴间里轮流排队洗过澡后,纷纷选了张床就躺下了。
赵清雨睡在靠窗的地方,窗外警亭外的彩灯一闪一闪的,仿佛她此时的心情一样,久久无法平静。
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她终于把内心想做的事情再做了一遍。
省城,是另外一个她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再次来到这里,她的心情复杂到无与伦比。
头顶上的吊扇吱呀呀地转悠,她躺着的地方有点偏,只有一点点微风抚过。
脑海里乱纷纷的,再加上天气炎热的原因,赵清雨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才终于渐渐步入睡眠。
她们这房间里都是女生,晚上还算好的。
另外一间屋子里都是男生,因为学美术的男生比较少,这屋子里除了他们学校的男同学,还有几个在车站留宿的外地客人。
什么打鼾、磨牙、放屁都不算是事儿,那味道各异的脚臭味儿才是顾里的克星。
这一晚上,他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眼睛下面都是一圈儿黑色的。
在车站住过一夜,老师们儿就拿着在车站花三块钱买来的省城地图,带着学生们坐上去画室的公交车。
公交车这东西,在镇是没有的,在y市倒是不少见,学校里的很多学生都坐过。
只不过省城里的公交司机那是太凶残了,即便是在市区,车子也开得虎虎生威的,车上位置不够,不少学生都是站在车上手拉吊环的,车子一开,大家伙儿就开始在车上“表演”吊环杂技。
最后,公交车司机看不下去了,在前面用方言大声嚷嚷:“后面的那些年轻伢扶好扶手,别拽到那个环了,冇得用!”
车上人太多了,再加上他们这些学生,每人都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车上几乎连个轻松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赵清雨被挤在人群中,周围到处是人,她被围得密不透风,一张脸热得通红,鼻尖儿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忽然,她察觉到有一个手碰到了她,一开始她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人太多了,大家难免会和陌生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察觉出不对劲来,那个手长久地停留在她身上就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