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绘着的蕨菜嫩叶,原本是阐述山村的春日野趣。但在这初夏的夜晚用它喝茶,正如在这繁华的东京都,寂静如山中深院的豪徳寺。”
女客们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村上悠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懂了些什么。
他继续他的工作
“这茶碗是从桃山时代传下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牧村先生生前,已经经常用它喝茶,保存的相当完好”
村上悠既不知道桃山时代是什么时代,也看不出这茶碗到底哪里好,但不妨碍这些“懂行”的夫人小姐们,用敬仰的目光望着他。
牧村三枝子开口说“大家上手看看吧。”
这只织部茶碗在众人手里传递着,人们对它啧啧称奇。
轮到种田梨纱时,她把茶碗托在掌心,说
“黑碗衬托着绿茶,这叶子像是刚摘下来似的,一定很好喝!”
她对村上悠眨了眨眼,是在说{看,我这托,可还行?}。
村上悠还没说话,牧村三枝子先笑着说
“种田家的小姐?”
“是的。”种田梨纱恭敬地回应。
“你可以用这茶碗喝一口试试。”
“啊?”种田梨纱的声音很大。
众人都注视着她。
种田母亲用手悄悄地拽了拽女儿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大惊小鬼,也不要忤逆长辈,做出失礼的举止。
种田梨纱脸上飞起一片红潮。
按理说,这黑不溜秋的茶碗,用嘴接触的人少说有几百个,用手抚摸的就更多了,她喝一口也没什么。
但她瞧瞧上手用异样目光看着她的村上悠,心里有止不住的慌乱。
袖口又被母亲拽了拽,她只好向多事的老太婆牧村三枝子低头施礼,然后尽量选了一个,看起来大家都不太会用这个角度去品茶的地方,用嘴唇含了上去。
村上悠打心底觉得,坐在那里、穿着精致和服的种田梨纱十分可怜。
他自己就极为讨厌用别人用过,又没有清洗的东西。
因此,尽管种田梨纱喝茶的姿势远比他规范,但村上悠仍旧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对方像是喝断头酒一样,喝掉所剩不多的茶水。
“如何?”村上悠问。
“嗯用这茶碗喝茶,很有意境。”种田梨纱温顺且无辜。
村上悠挪开目光,不忍心看她了。
随后,他又介绍了配套的水罐、小茶勺和柄勺,让人彻底相信他是一个茶道高手。
等几套茶具介绍完,茶会也差不多结束。夫人小姐们起身告辞,村上悠换回自己的衣服。
出去时,遇到了种田梨纱,她手里拿着装了那套黑不溜秋织部茶碗的木盒子。
“你居然真的喜欢用这茶碗喝茶?”村上悠感到惊奇。
种田梨纱无奈的曲着食指,指了指某处。
村上悠看过去,种田母亲正和牧村三枝子聊天。
种田梨纱说“我妈以为我喜欢。”
“这样。”村上悠说,“挺好。”
“你说的都是真的?”种田梨纱把茶碗盒子提高一点,“关于这套茶具。”
“除了桃山时代是牧村三枝子告诉我,其他都是我胡诌的。”
“我就知道!”种田梨纱使劲地说了一句,“东京人没有一个不说谎的。”
“没错。”村上悠再次赞同。
“不过我也不输给你。”种田梨纱得意地笑起来。
“哦?”
“刚才那句绯句。”
“开水壶那个?”
“没错!”
“它怎么了?”村上悠问。
“其实最后一句是我当场瞎编的,哈哈!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