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怀。
采薇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她不知往哪里躲,更只能躲进他的胸怀。
在外人看来,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
沐云作了一番示范,对着井中月包厢叫喊道“陈安行,这下懂得什么叫做两情相悦、温存缠绵?”
陈安行冷哼一声,高声回复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山野村落出来的井底之蛙!堂堂皇子,睡个女人,还需要两情相悦?你怕是不知道京城之中,敢对我指手画脚的儒林士子,坟头草都不浅了!”
“了解清楚,再来本王面前大言不惭!”
被一个无名之辈,当面质问自己行不行,陈安行脸上无光。
还在兰陵的时候,京城中那些膏粱子弟,也会这般玩物斗法。
斗法的途径,无非就是女人和猎场。陈安行没别的爱好,皇兄们喜欢金戈铁马、喜欢经略天下,他只喜欢放荡不羁。
所以他将兰陵城中,丞相府邸、六部四阁、将军辕门、巨商富贾的纨绔公子哥都聚集在一起,一行三十余人,鲜衣怒马,对外号称“京城浪子”,他们日日寻花问柳、猎场驰骋、无恶不作。
因为京城浪子后台太硬,即使负责兰陵安防的九门提督,三品大员,却连麾下巡安郎,被那帮纨绔子弟当街打脸,都敢怒敢管。
八皇子陈安行,是夜郎国京城纨绔,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论霸道和不要脸,他是祖宗!
官宦之家,尚且对他们敬而远之,更别提普通百姓。若是有游人进京,负责接待的客栈掌柜,必定要挨个提点一番,那京城浪子,绝对不能惹,惹了就是被扒一层皮的下场。
久而久之,京城浪子的名声愈发显赫,倘有新的纨绔闻声想要加入,陈安行还给他们设置了门槛,家里长辈必须是当下的京官,三品以下,免谈!或者是商贾之家,家财抵不上半个行省税收的,免谈!
陈安行误打误撞,居然在他麾下,纠集了一批有钱或者有权的高门子弟,与各位皇兄豢养门客,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他纠集的,都是惹事不嫌捅破天的主儿,华贵妃乐意看他归拢羽翼,放任不管,老皇帝便由他去。
“打杀儒林士子?”沐云哈哈笑道“那敢情好,我玄都观弟子,向来和儒家书院不对付,还得谢谢你替我杀几个不开眼的读书人,叽叽歪歪的,着实讨厌。”
“诶!”沐云隔空喊道“有没有八皇子想杀却不敢杀的学林领袖?用不用小爷教教你,怎么斩草除根,杀人诛心?”
沐云一句话借力打力,再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陈安行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不禁怒火中烧,这嬉皮笑脸的孙子,哪来的?
在兰陵的时候,那些个写文章骂陈安行的士子,越是骂,他就越喜欢以雷霆手段、血腥镇压;
越是镇压,那帮读书人就骂的越凶。最后收不住,干脆连夜郎国老皇帝一起骂,这还得了!
好!要的就是你们骂红眼,自己作死!
陈安行顺水推舟,用他那些京城浪子,为刚直的儒林士子,罗织一套文字狱之罪。又因为那些浪子,背后都是兰陵各部主事高官,一套流程顺顺当当走下去,一夜之间,骂人的士子,被以谋反重罪抓了个干净,统统砍了!
论搞事,陈安行就没怕过谁!别闹大了?就怕闹不大!
所以头一回碰见沐云这种人,陈安行纵横京城多年,居然有种无力之感,他只能嘲讽道“玄都观?没听过,哪个犄角旮旯的小小道观,报上地址,我让南大营即刻发兵,眨眼踏平!”
他威胁沐云道“小贼,敢不敢留下姓名?我发兵玄都观的时候,要是有跪地求饶的老道人,追问为何有此灭顶之灾。我好让他们死个明白,是你这小贼,胆敢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