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没想给他添麻烦,笑了笑道“杨叔父,小侄也没甚么大抱负,不想封侯拜相,也不想有万贯家财,只要能吃饱就很满足了。”
杨延朗愕然,他已经准备为少年人回洛阳讨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回来,却没想少年人淡然拒绝。
在钟鸣想来,既然能得知这幅身躯父亲的消息已经是意外之喜,不必再去多做计较。
如果他真的要凭借徐乾刀的名头去讨金银珠宝,官职爵位,又是番大麻烦,而且眼前的这位杨叔父如此落魄,难说能有保住他的能力。
少年人向来知足,活着就很好。
去争些莫须有的东西,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岂不是得不偿失。
“当真什么都不要,贤侄你莫不是想不出所需之物?”
少年人依旧摇头道“我没有想要的东西,今日能与杨叔父相认已经是莫大的欢喜,只求有一日再能寻到父亲,别无他求。”
知者乐山山如画,仁者乐水水无涯。
少年人的一番话让上将军感慨,他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郎,才发觉自己的侄儿拥有寻常少年没有的睿智与平淡心境。
长叹一声,杨延朗仰头望天道“也罢,嫂嫂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二哥的往事,大概就是想要你平淡过完此生,你不求,我也不讨,今后就让叔父陪你在这边陲小镇度过余生,倒也能护你下半生衣食无忧,保你周全。”
“如此甚好。”
少年人粲然,握紧手中的绝响刀,同样仰头望天。
透过残破的瓦片,少年人只能看到天高云淡与升至半空的太阳。
至于银盔白袍的上将军在看什么,少年人不知,他只知道这样仰头看天久了,脖颈有些累。
少年人问道“叔父,仰头这么久,你脖颈不累吗?”
未想到少年人如此问,上将军朗声大笑道“有点累!”
“不如我们先行离开,站在破庙中看天虽然有意境,看久了却有些傻气。”
“贤侄所言极是,那我们走?”
麻衣少年与白袍上将军并肩向外走。
两人已是熟络,便边走边聊,少年人道“叔父总是称呼我为贤侄略显生分,不如叫我小钟,小鸣,村头有个姓李的木匠大叔总是称我钟小子,我也很喜欢这称呼。”
上将军点点头,略加思索道“确实如此,一家人随意些,叫你钟鸣便好。”
两人走出破庙,孙龙虎立刻迎上前来,问道“校尉大人,钟鸣小兄弟可是您要寻之人?”
杨延朗笑着点头应道“正是,本校尉此行不虚,回去你们通通有赏!”
孙龙虎忙谢过杨将军,又转头向钟鸣笑道“钟鸣小弟,你可还认得龙虎哥,还记得小时候你跟在我身后同去青冈山上玩耍?”
少年人略微思索,确实对这位孙龙虎有印象,这不就是孙老头的儿子吗?
孙老头常念叨自己的儿子被征兵前往沙场,一去不回,如今儿子衣锦还乡,钟鸣已经能想到孙老头正在村中与邻里如何吹嘘了。
“好了,虎子先别忙着套近乎,你且去备马,接下来还有要事。”
打断孙龙虎的话,催促他去备马,杨延朗转头问少年人“钟鸣,接下来我想先去祭拜嫂嫂。方才在村中听闻嫂嫂已不在人世,我理应祭拜,你看如何?”
短短相处,能看出杨将军是个重情义的人,这话符合他的性格,但钟鸣却不想如此。
“叔父不忙祭拜家母,在此之前,小侄还有一事要办。”
杨延朗面露惊异道“何事要比祭拜亡嫂还要重要?”
自古奉承百善孝为先的理念,祭拜在何处都是头等大事,在这个时代也是如此。
少年人笑道“活人的事情,淤泥村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