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刻扭打到一起。
梁余是街头斗殴的好手,但凡近身,便不会被轻易挣脱,纵然吴捕快刀法好,可论起殴打手段,跟梁余也分不出上下。
一时间两人如同寻常青皮打斗,你争我往地竞起角力,难以分出胜负。
趁着空隙麻衣少年往地上瞅,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救了他一命。
少年人低头只看到脚边静静躺着的柳枝,嫩绿的枝叶始冒新芽,让少年人愕然,那抹绿意竟然只是条普通的柳枝。
抬头看看身旁的千年老树,麻衣少年始终想不通,不知是巧合还是真有古怪,一条刚抽芽的柳枝竟然能阻挡蓄力劈砍的横刀?
但情况不允许钟鸣再做深究,战局再起变化,吴捕快不知何时又摸到断裂的横刀,挽着刀花逼退梁余。
吴捕快其实是个颇为俊美的少年人,可此时他耳朵缺了半块,鲜血染满衣衫,配上恶狠狠想要择人而噬的眼神,已看不出半分俊美,他的脸上只剩下狰狞。
梁余伤了臂膀,他捂着自己的左臂肩头,缓缓后退,眼神始终不离开吴捕快的刀。
在三人身后,两帮人隐隐分开阵营,缺牙他们护着梁余退回到钟鸣身边,张癞子等人也躲在吴捕快身后。
已是僵局,钟鸣忌惮吴捕快的刀,吴捕快害怕钟鸣和梁余搏命的打法。
无论是梁余和吴捕快都在急促的喘息,他们都等着恢复体力,再有一战,按照今日的局势,两方已是死仇,必须要有一方葬身于此才能结束这场争斗。
吴捕快是练家子,回气自然快,他喘息逐渐平缓,却没再上前,反而提着刀后退两步,将梁余的短刀塞到张癞子手中,恶声道“去,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愣愣看了眼手中的短刀,张癞子有些迟疑,他唯唯诺诺推托道“吴官人,这,这杀人可是掉脑袋的活儿啊!”
张癞子的愚蠢和胆小怕事让吴捕快恨得牙痒痒,他冷笑道“我杀他兄弟,你以为这群狗崽子能让我们活着离开?如今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杀绝这帮人,谁也跑不掉!”
看到张癞子眼神有些动摇,吴捕快又劝阻道“你们尽管杀,上头我来解释,给他们安个贼开花的罪名,准保你们平安无事。”
贼开花是捕快们捞钱惯用的手段,有些黑心捕快平时若是盯上寻常人家的财产,就会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若是那家人不肯就范,便找人谎报案件,给人家安个贼偷的名头。
这贼偷的名头一旦坐实,全家人都要被抓进大牢,财物自然也要充公,其中自然少不了中饱私囊之事。
很多人都在这方面吃过大亏,所以寻常人对捕快们也是毕恭毕敬,生怕惹到这群官家恶盗。
平静无案件之时,若是上头要做些名堂,彰显政绩,这群捕快也是以贼开花的罪名抓些老实人充数。
县令大老爷只要有政绩可言,有银钱可捞,也就对这群捕快睁只眼闭只眼,默认贼开花的存在。
有吴捕快这句许诺,张癞子心中也有了底,握紧手中的短刀,招呼身后的那群泼皮,蠢蠢欲动。
反观钟鸣等人却也是心中各有计较,他们都想让兄弟们先走,陷入激烈的争吵。
缺牙他们四人已经将钟鸣和梁余护在身后,他沉声道“黑哥,我们顶着,你们先走,咱淤泥村能少两个青皮,却不能少钟先生和梁黑哥。”
梁余自然是不会同意,他气愤喊道“你给我闭嘴,我梁二狗岂是临阵脱逃之辈,你们护鸣哥儿走,我能拖住他们。”
“莫要争吵,今日谁也走不掉,他们盘算杀光我们,只要我们一人逃掉,整个淤泥村都要跟着遭殃。”
钟鸣最为冷静,他考虑事情也周到,已然认定今日是不死不休之局,举起折刀道“今日我们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