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秋,该有的警惕还是很到位的——稍稍松了口气。
没有立刻大喊。
只是警惕的道,“道长来此何意?”
“蹭个火,落个歇脚的地方,可欢迎啊?”道士道。
水馨摇摇头,嗤笑一声,“我在明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洒脱自如的道修。”
倒是扭头看了水馨一眼,“多谢夸奖。”
“不是夸奖。”水馨直白的道,“我是在问,道长是从南方来的么?”
道士也不尴尬,哈哈一笑,“生于北地,长于北地,还不曾见过天脊之南是何等模样!”
水馨这下是真的觉得奇妙了。
这道士那洒脱的气质,似乎并非是演绎,而是真实。
问题是,以北方对道修的态度,怎么能培养出洒脱的性格来呢?这心得粗壮到什么地步啊!当初在定海城看见的道修,在曲城看见的道修玄修,都始终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一看就是登不了顶的那种。
就算是天脊之南,修仙界的所在,似乎也只有大门派的核心弟子,那些天之骄子,才能养出这样的洒脱。对普通修士来说,修炼的压力太大了。想要谋到足够的资源,绝对需要耗费相当的精力。
“那可真是稀奇。”水馨实诚的说,“道长之前明明是南下的,是南下的事情这么快就办完了么?”
“自然。”道士道。
从袖子之中,摸出了一个葫芦来,拔起塞子,一份馥郁的酒香就蔓延了开来,他对着喝了一口,“也该歇歇了。”
听着水馨和这道士聊起天来,加上也确实是没有在这个道士的身上察觉到杀意。
原束渐渐的放松下来。
但是,没有原十一郎的嘱咐,原束自觉自己没法那么心大的坐回火堆旁边——虽说和道修放对,近距离本来应该是剑修的优势。
不过,号称要歇歇的道士,在喝了两口酒之后,忽然转头对原束道,“你家主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的运势很糟?”
原束脸一僵。
水馨瞪了瞪眼。
“道长会观运之法?”水馨奇怪的问。
——会观运之法的话,看到她是什么样的?但话说回来,观运什么的不是很影响修为寿命吗?真有金丹真人会去学这个?
“不会。”道士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怎么知道原郎君运势糟糕呢?”
道士呵呵的笑了声,“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
任何人都没有刻意这样声音。而设立在路边的营帐,也同样不敢隔绝声音。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夜里,自然而然的,他们的谈话声,早就将营帐里的人都叫醒了。只是之前不知道这道士的用意,都没吭声罢了。
但这倒是说到这个地步……
谁都知道不对了!
原束的表情,早就再次警惕起来。原十一郎也终于没忍住,掀开了营帐,大步走出,“我倒不知道,还有人那么关心我的运势。”
水馨也听出不对来了。
看来,原十一郎当真是运势不佳。而这个道士,真是冲着原十一郎来的。若非如此,他一个道修,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秘闻,还恰好能碰上原十一郎?
“不用紧张。”道士摆摆手,“就你带着的那身乌龟壳,也没想着动手。不划算啊!不过,本道人还是要奉劝一句,凡事适可而止的好。沉浸在过去,只会让自身的运势,进一步下落的。”
“你是……”原十一郎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但还不等他动手,水馨忽然大喊了一声,“等下!”
原十一郎正在酝酿的气势和攻击顿时就被惊得散了。
“原郎君别那么傻。”水馨一脸无语的表情,“乌龟要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