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中说出来的顾虑虽然听来可笑,却真实的反应着一个普通百姓的真实内心,有些人就算是努力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去京城走一趟,更别说是见见京城里边的大人物了,那座城池中的人,即便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也能压得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万冰玉在心里叹了口气,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递过去。
“夫人您这是?”
她笑着解释说:“这块玉佩可以证明我的身份,等你去到京城以后,带着这玉佩去七王爷的府邸求见,顺便报上我的名字,那守卫一定会让你进去的。”
如果说衡心远与万冰玉让那对夫妇去京城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局促不安,那么万冰玉说出李文曜的名头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是恐惧了。
那可是亲王殿下啊,他们就算是努力几辈子都不一定比得上对方一根头发的亲王殿下!
那对夫妇很是惶恐:“我们......”
还没等他们说完话,阿婉就抢先开了口,若不是因为她的腿脚受伤不方便走动,恐怕阿婉已经抢着要去做这份差事了!
“伯父,伯母,你们就不要犹豫了,衡大人是好人,他们想要送信回京城,肯定是为了整治凉州城贪官,左右我们都已经这样呢,还能更惨么?大不了丢一条命罢了,你们就答应他吧!”
他们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双儿女都放在老家父母膝下养着,这一年会遭遇山匪是他们从未想过的,是以一双儿女都在山匪祸乱中丢了性命。就像阿婉口中话语一般,对于他们而言,情况不能更糟糕了!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问:“大人,我能不能问一下您这信中写的是什么内容,是否是整治山匪的事?”
“不错。”
毕竟眼前这对夫妇也是受过山匪之害的可怜人,所以衡心远并没有隐瞒他们的意思。
“这将要送往京城的信,其中内容正于山匪有关。”
妇人含泪拉住自家夫君的手:“我们就答应吧,两个孩子都在土匪的手下丧命以后,我整天只想着报仇雪恨,若是那些山匪得不到惩治,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心的活下去,既然大人说送去京城的信与剿灭山匪有关,我们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失去亲人的痛处化作怨恨,给予他们无尽的力量。
那对看起来懦弱的夫妇答应了衡心远的请求,并且决定明天一早就直接出发。
第二天清晨,通过陆路将信笺送往京城的信使也动身了。
对于许世而言,这是很不安稳的一天,原本在装病的他不想太过张扬才是,奈何情况容不得他韬光养晦,当下属前来禀报说衡心远看过县志,并且写信送回京城时,许世脑海中的第一想法是自己完了。
衡心远突然去察看县志,肯定是因为他发现了个中蹊跷!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珉镇的事情!再一听信使都离开凉州城了,许世再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命人去将信使拦下,顺便从他手中取下书信。
此时的许世正在自己府邸中等候。
“大人,大人,东西带回来了!”
许世眼睛发亮,顾不得自己正在装病,直接迈步风一般往门口的方向走:“信在哪里,且让我看看!”
下属恭恭敬敬将信笺给递到许世的手上,许世拆开信一看,脸上的表情顿时十分精彩:“你确定衡心远要送回京城的信笺是这一封,而不是别的?”
下属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信使手上就只有这一封信,不可能会拿错的。”
许世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下属拿回来的信笺确实出自衡心远之手,可是其中内容却不是许世猜测的那样,他原本以为取回来的信上会写着有关珉镇的事情,可拿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上边通篇废话,对,全是衡心远来到凉州城以后经历的那些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