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心远往外走的时候,正巧碰到往院子里边走的许世,对方脸色苍白,浑身不住颤抖着:“将军……”
若是放在以前,衡心远恐怕已经直接动手让许世去见阎王了,可如今对方战战兢兢,他倒是没有了动手的欲望,正好此时万冰玉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目光一对上,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个人交给她便是。
衡心远最后看了许世一眼,转身离开院子。
许世有些心虚。
他知道某人的性格,承诺说要让伤者永远醒不过来,那他就一定会用一些激烈的手段,但是许世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胆大到如此程度,那可是朝廷命官啊!
若是衡心远与万冰玉真的死在他的府上,他就是没有罪也会被上边那些人认定为有罪,再加上皇帝如今那么看重衡心远,衡心远死在他府上他岂不是要负责任?
而且某人行事之前竟然都没有跟他通过气!
许世越想就越是气愤。
他昨天晚上因为身体不适多睡了一会儿,谁承想醒来竟然会碰到这种局面,这回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世哭丧着脸说:“听说夫人院中昨晚来了刺客,下官一听到消息就匆忙赶过来了,不知夫人是否受了惊吓?府里那些办事不利的守卫,下官都已经挨个批评过了,还望夫人见谅,若是心里有气的话,下官这就让他们进来听训!”
衡心远没有心思与他说话,许世只能选择通过讨好万冰玉的方式洗清自己的嫌疑。
万冰玉似笑非笑的说:“大人府上的官差,我们可使唤不动。”
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就是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那些官差却还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连过来察看情况都不肯,说明他们私下肯定被许世叮嘱过,这地方是万万不能留了。
“夫人……”许世原本还想解释两句,奈何对方连开口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许大人的府邸不安全,所以我与夫君决定今日便搬走,衙门那间小院不是还能住人么,我们搬到那里去便是了。”
就在万冰玉忙着将行李搬到衙门小院中时,一座偏僻小院之中,受了伤的黑衣人正跪在自家主子的脚边。
“主子,属下不明白……为何昨天晚上您要下那样的命令……”
若是万冰玉此时在,必定能够认出这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的脸,他就是昨天晚上闯进屋中要杀人的那位,后来万冰玉在屋后被打晕,也是出自这位的手笔。
他每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眼眸中便会闪过一丝害怕。
被他所跪的年轻男子身形极为高大,而且相貌与众不同,一看就知道不是凉州城本地人,被下属质问的他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我做事,还需要跟你解释不成?”
下属低着脸,不卑不亢的说:“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有些不明白……”
如果昨天晚上主子没有命令他停手,而是放任他杀死万冰玉,现在他们就不用面对那么多麻烦了。
杀了万冰玉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为何主子却不愿意呢?
“我自有用意,对了,让你安插在军营里的人,你找好了没有?对方行事可靠?”
意识到主子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那下属半低眼眸恭敬的回禀说:“已经安插好了,如今那人应该在军营中散播谣言吧,假以时日那些将士们一定会听从他的吩咐,请主子放心。”
“盯紧一些,军营可是我们最后的倚仗,若是军营被衡心远给掌控,我们留在凉州城外的队伍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被发现,届时一切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比起那位侥幸从鬼门关里跳出来的人,他更在乎军营的掌控权。
下属低低垂着脸说:“属下明白。”
得到满意的回答以后,被称作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