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心远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壶晃了晃,果然是一滴水都没有,便放下了,无奈的说道,“我看啊,我今天是一刻都不能休息了,府衙里肯定有许多的陈年旧案需要处理,再说……我已经预感到有一个人,可能会来。”
“什么人?”
就在此时,徐良忽然在外敲了敲门,小声说道,“衡大人,平西侯薛侯爷已经在府门前下马了,说是,想来拜访您。”
“正说着呢,他就来了。”衡心远垂下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门外说,“好了,我知道了,请侯爷进来奉茶,我收拾完屋子就出去。”
“这个……衡大人,您还是快些出去吧,要是让薛侯爷等急了……他可是会生气的。”徐良继续说道。
万冰玉有些不解,“这个薛侯爷是什么来头?怎么架子这么大,”
“薛侯爷,也就是薛瑞金,是凉州城的一品侯爷,他的先父曾替陛下击退了匈奴的大军,所以封为侯爷,世袭罔替,但这侯爷也不过是个食俸禄的需爵罢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大权。
直到这个薛瑞金继承了父业之后,竟然开始勾结当地的豪商,甚至养兵练武,也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衡心远给她耐心的解释道。
这不就是地方小黑头头吗?
万冰玉听完以后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吓得赶紧咽了一口唾沫,对他说道,“那你还是快去吧,不行,我跟你一块去!万一他欺负你怎么办!”
“哈哈哈,夫人,你还是在屋里好好休息吧,这里是我的地盘,他还能拿我怎么样?”衡心远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了椅子上,自己整理了下衣衫,开门走了出去。
万冰玉的心,忽然揪作一团,真不知道这凉州城里到底还暗藏着多少艰难。
薛瑞金领着几个管家,在府衙大堂里已经等了一刻钟,衙役已经进去通报了好几次,但仍不见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衡大人出来,他有些不耐烦了。
火气渐渐上来,拍着桌子吼道,“你们衡大人呢?本侯爷已经在这里等了他一刻钟了!他连个人影都没有!成何体统!”
一旁的衙役双腿都开始打哆嗦了,忙上前说道,“侯爷……衡大人刚到府衙,舟车劳顿,想来需要休息一下才能出来……”
“混账!”薛瑞金一个巴掌抡了上去,又朝着他身上连踹了几脚,“他舟车劳顿,难道侯爷我就不辛苦了?让我在这里等着他,他算老几啊!赶紧让他出来!”
衙役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捂着红肿的脸埋头便朝后堂跑去,刚跑了两步便迎头撞上了不紧不慢走来的衡心远,赶紧说道,“哎呦,大人,您可算是出来了,薛侯爷他,正在大堂里生气呢!”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衡心远指着他脸上的鲜红手掌印问道,“这位薛侯爷,该不会是在府衙大堂动手打人吧?”
“您先别管小的了,还是快点出去吧……”
衙役连连催促,将他赶了出去,谁知刚走进大堂,一个瓷碗便飞到了自己脚底下,砰的一声摔的稀碎。
他不慌不忙的蹲下身,捡起碎片,抬起头看着脸上青筋暴起的薛瑞金,“薛侯爷,为何如此暴躁?”
薛瑞金仰着脸,眼神睥睨,不屑的发问,“你就是衡心远?”
“正是在下。”
“本侯爷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半个时辰了,衡大人的面子还真是大啊。”薛瑞金绕着他转了两圈,气势逼人。
衡心远波澜不惊,轻笑,“侯爷还真是会开玩笑,我刚到凉州也不过半个时辰,竟能让侯爷等我这么久,不过,侯爷,我这衙役到底所犯何错?竟劳驾您又是动手又是动脚?”
“他对本侯无礼!难道本侯爷不能教训他吗!”薛瑞金大概没想到,自己本是想给衡心远一个下马威的,却被他责问了起来。
“无礼?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