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那是一声并不符合玄灵性子的哀嚎,在玄灵踏入修行的漫长时光里他少有的失控失控。哪怕他如今已经成了某些同门眼中的搅?棍,输都输了仍自不肯认输在宗门里搅风搅雨,已是晚节不保,不过他对外却从未改变过他的作风。
这样说罢,他是那种十分守旧的顽固派,不论何时都架子十足,相当在意派头和面子。尤其对下,比如晚辈,又比如资历不如他的后辈,他从不肯稍微弯下他高贵的头,哪怕一点儿都不能,生怕堕了他的面子和威名。
其实说直白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在玄阳真君的印象中,他这位师兄就几乎没有失态的时候,似乎连晋选掌门失败那一刻都没有露出过于难看的神态,仍坚持着他的风度。
玄阳就难以想象对方有一天会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丢弃多年来所坚守的原则。不曾想今日却是见了,但被对方干扰多年玄阳却没有感到一点儿的快意,反而感到一股子涩意。
不论是何因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他门上下今日可谓是尝尽了。就连他,若不是清辉那孩子运气好,不也险些要一尝这一人间至痛的滋味儿么?
他们是痛了。可这仇他们又该向谁讨?
“那不是平阳真人么?”
“看这位的反应应该没错。唉,这都什么破事儿,本座今日来便是为自个儿寻不快来的,早知早知道……”唉,就没有早知道。
“这灵瓮装着的就是他?不是说……”
“嘘,你没瞧见那下半截的模样儿么?一看就不对头,就快别说了,有什么自有尊者等定断。”
玄灵这边失控,众人也都没法安静下来,看着被屏在中心圈及周边环着层层魔气身首分离的“尸首”——或许还能称之为人的尸首,议论纷纷。
人群中也在观望的宁夏是一眼认出那张苍白失色宛如僵硬地焊在头颅上的面皮,那不就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平阳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