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番折腾下,众人终还是都进了掌门主殿暂且歇脚。到了掌门的地方,客随主便,方才还十分激动的各派系人士也安分了许多,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在掌门一派面前失了大礼了。
不仅如此,他们群情激涌下还平白得罪了元衡道君,他们到底是被什么迷昏了大脑。
这可是那位元衡道君,对方还未晋升化神仍是元婴真君时就是个不能招惹的厉害人物,不显山不露水却仍无人敢惹,可想而知他积威有多深。
他们是喝了两斤酒还是被什么玩意儿下蛊了,竟然会觉得一群人合力就能够逼倒这个庞然大物。也不想想要对方就是个记仇的,还真的把他们一个个都给记住收拾过去,可怎么办?
这样一想,再经这么阵缓冲清醒脑子,众人也冷静了许多,收起脸上控制不住的狰狞,一个个又变回外边人们所熟悉的那类体面人。
宁夏也被安排了个位。不知元衡道君怎么交待的,宁夏的位置竟没有按规矩排在元衡道君后头或身边,而是破例在元衡道君旁边设了一座稍小的席位。
尽管因为修为辈分和资历问题,宁夏的席位总归与旁边同座有些不一样,但总归是前排并且并不附属任何位置,让人一眼就能看到这边来,很是有体面,也算是宗门上层对她态度的一种体现。
不过这种体面能不能不要……好吧,她知道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不知好歹了,应该说这种体面能不能换一种稍微平和的方式,可别来这类激烈,这么一偏转她要应对不好的话这种体面就极有可能变成招人眼,极容易得罪人的。
怎么说呢?今日过来的相关人士几乎都是长者一辈的,甚至还有不少与元衡道君是前后两辈的,修为也到了一定层次,都是宗门颇有体面的老人了。
不然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大胆借着混乱找元衡道君的茬,闹起来的都是老一辈的元婴,其实在倚老卖老呢。至于随同而来金丹或筑基,面对这样的场合基本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可都只能充当挂件儿。
现在叙座自然也得按辈分和修为来。元衡道君坐他们上首,他们是没意见,不管他们心下怎么想怎么地不甘心,对方已然是位处他们之上高高在上的尊者了。
可那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算怎么回事儿。即便对方近些年也确实在宗门里闯荡出一些名气,在阵法上似乎也有些造诣,但终归还只是小辈,只不过是寻常一金丹而已。
如今这么个小辈被安排跟他们坐在一块儿,这是置他们面目与何地?说起来他们底下的一些晚辈和弟子岂不比对方要有资格?他们不服。
可再不服,宁夏也已经坐在这里,位置也是掌门安排的,他们便是再嚣张也不敢对着背景雄厚的掌门一派伸爪子。毕竟他们又不是玄灵真君,人家跟掌门内讧闹得再凶,那也是一家的,一个师尊一个师尊,自家人的事儿。
他们这些外人看不清掺和进去岂不是找死?瞎搞一通罢了。
在场众人既愤怒又颇有些难堪,火气发泄不出去就只能堵在这儿自行消化,脸上的颜色当真是好看得很。
玄阳真君在最上位,将一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虽外表看上去似乎与平常并无二样,但熟悉他的人大概可以看出他暗藏的嘲讽。
他就是故意的。若不是现在情况不明不合适,他大概会想方法直接收拾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就算一时间清算不了好歹也得当面挤兑他们一番,好出一出气。
元衡道君已经发讯跟他说了此事,也没说多清楚,可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弄清楚事情前后的大概缘由便已经足够了。
禀诚死了,林平真重伤情况不明,连水秀峰那任性的小丫头也折在那儿,还有一同前去的精英弟子弟子们都莫名其妙死在了外头,幸存率竟竟不足一成……可谓是近些年来前所未有的惨剧,玄阳真君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